然后等到冬天的白雪皑皑,就一起堆个大雪人,顾裕生会遗憾地讲现在的雪不够干净,空气中有灰尘,他小时候,家里用锅铲舀起最上面的一层雪,很干净的!装在密封性好的坛子里,到了夏天,小孩要是长痱子的话,取出来抹,很有效果呢。
陆厝就那样看着他笑,永远也听不够似的。
可能会养只猫,也可能不会,因为农场里已经有很多小动物了,成群的绵羊和走地鸡,挖出的池塘里有水鸭子,尾巴尖那点的毛是绿色的,可漂亮了,有匹枣红色的小马最喜欢顾裕生,每次见到他,就要晃着脖子过来蹭,睫毛好长,眼眸沉静。
陆厝嘴上不服气,故意装着争宠吃醋,也学着过来蹭顾裕生,弄得人家哭笑不得,说你跟它计较什么,那不行,陆厝无赖,偏偏要当着小马的面亲顾裕生。
心里美滋滋的。
小马喜欢顾裕生多正常啊,在陆厝心里,全世界都应该喜欢顾裕生。
他会给小马梳鬃毛,在陆厝试图骑它的时候,慌里慌张地阻止,说它那么矮,还是小马驹呢!
陆厝就笑得不行,说好,我等它长大。
顾裕生拿它当小孩看,结果都两年过去了,小马驹还是没长大,跑起来的时候四条蹄子哒哒地踩着地,很可爱。
那时候顾裕生才知道,其实并不是品种的问题,只是这匹小马生下来便体弱多病,天生就这样,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命,马场老板正发愁呢,遇见了陆厝,把它带了回来。
真神奇,平平安安地活下来了。
特皮实,还在举行婚礼的时候,嚼碎了好几朵的玫瑰花。
但顾裕生发现得太晚,它已经习惯当小孩儿了。
白天想找顾裕生亲热呢,没见人,被拉回马厩里吃草,到了晚上还没咽下这口气,连着嘶鸣了好几声。
“……它叫我呢。”
顾裕生站了起来,还没说完,又被陆厝给拽着手腕拉回去,跌坐在人家怀里。
陆厝笑眯眯的:“你就是不想戴。”
顾裕生:“没有。”
话是这样说,身体的语言还是有些局促。
因为谁知道陆厝从哪儿拿出来的新娘头纱啊!
“宝贝,”
陆厝又挠他的手心:“你说过,今晚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顾裕生受不了,很快地眨了几下眼睛,就要接过。
“稍等,”陆厝往后躲了下,“我给你戴。”
是精致漂亮的头纱,洁白的蕾丝摸着很轻柔,轻飘飘的,像云,似雾,边缘都是手工缝制的花朵图案,垂坠感好到不可思议,盖在顾裕生头上时,仿若倾泻而下的一身月光。
泛着朦胧的白。
陆厝往后退了点,定定地看着他的爱人。
由自己亲手
(),给其披上的头纱。
让顾裕生的面容显得有一些模糊?[((),但也能看到,嘴角那一点的羞赧笑意。
陆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小玉。”
“嗯?”
“你好漂亮。”
隔着头纱,陆厝一步步走上前,与之亲吻。
新婚之夜,他吻了自己圣洁的新娘。
是信徒在仰望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