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这位英雄所言,在下就先行告退了,以后来了天启,若赏脸,来找我喝一杯水酒。在下定当用心招待!”金衣郎君起身,抱拳道。
“要找公子喝酒,总得找得到公子才是。”一直默然不语的司马陆尘突然开口了,“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姓萧。”金衣郎君笑了笑,转身下楼。
见他离去后,子闲十分不解,问师父:“师父,此人只说姓,不说名,说真要找,怎么可能找得到他?”
“不,你想要找他,真是太容易了。”司马陆尘幽幽地说,“你忘了吗?他说他姓萧,住在天启城。”
“师父的意思是……”子闲愣道。
“当今陛下有一个最小的皇弟,别的兄弟都已经封王去各自封地了,只有这个小皇弟被封为兰月侯,却得已留在天启。之前陛下出使西域的时候,这位侯爷还成了监国。”司马陆尘晃着手中的酒杯,“这位侯爷就是身着金衣,腰配长刀。”
“驾!驾!”官道之上,一匹骏马正在急速地奔跑着。那匹紫色的良驹上坐着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姑娘,长得乖巧可爱,但此刻挥舞马鞭的动作却是那般的凶神恶煞。
“可别死啊,我还没有学会补魂之术,还没有治好你的病。”华锦低声地说道。可再奔出几十里后,她座下的那头自紫流驹乃是剑心冢内数一数二的良驹,奔行千里本不在话下,可这几日昼夜不息,连它都有些无力支撑了。又随着华锦奔了一段路后,终于四腿一软,口吐白沫,瘫倒在了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华锦四下环顾,路边恰好有个客栈,她奔下来跑到客栈边。
兰月侯听闻雷家堡的变故,没了喝酒的心情,走出了客栈,却碰到了一个小姑娘牵着一匹马,和马儿在说话,“乖,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前面还有几十里,就是雷家堡了。”
“它跑不动了。再跑就要累死了。”兰月侯觉着这个小姑娘非常有意思,好心的提醒她。
原来这个小姑娘就是华锦,她已赶了三天三夜路,一路都没有停下,全凭百花利气丸撑到了今天,已是风尘仆仆。
“那怎么办?”华锦问道。
“你那么着急去雷家堡做什么?”
兰月侯打探着消息,这是客栈的小二将他的马儿喂好牵了过来。
“你把你的马给我好不好,卖给我好不好,我要去雷家堡救治病人,再晚就来不及了。”华锦见眼前人没有答应,接着道:“你要是舍不得的话,我给你银子,等我到了雷家堡,我再差人把马给你送回来,行吗?”
兰月侯笑了笑,“不用这么麻烦,我们一起去便是了。”
“小二,照顾好这位姑娘的马。”兰月侯扔了一定银子出去。
兰月侯上了马,一把将华锦拉到了马上,整个人将她环抱了起来,“说来也巧,我也去雷家堡。”
“驾!”金衣人猛地一踢马肚子,朝前奔去。
华锦一下子整个人愣住了,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你……你也去雷家堡?”
“没错。”兰月侯答道。
“你去雷家堡做什么?”华锦又问道。
“寻亲。”兰月侯还是答得干脆。
“寻亲?你姓雷?”华锦微微放松了些警惕。
兰月侯摇头:“我不姓雷。我姓萧。”
“萧?莫非你是……”华锦一惊。
“你可能不信,但没关系,等到时候到了雷家堡就知道了。但是路上你要是发现我骗了你,你就尽管将那两根针插入我的膻中穴吧。”兰月侯轻声笑道。
华锦脸一红,才知道自己那些小伎俩都已经被察觉了,但见此人说话坦荡,警惕也微微放下了些,更何况这个人长得这么好看,穿得这么有钱,总不会是什么大恶人。就这么想着,华锦就把银针也收了回来。
“看你这么急,是要去雷家堡救人?”兰月侯问道。
“是。”华锦点头。
“那个人很重要?是你很好的朋友,还是你的心上人?”兰月侯幽幽地说。
“是我的病人。”华锦意外的没有脸红,而是语气坚毅,“一刻是我的病人,此一生都是我的病人。他若死了,就是我这个大夫的错。”
见这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自称大夫,兰月侯却没有笑,只是面露好奇:“哦?一刻是病人,一生是病人。这样的话我倒是第一次听一位大夫说,你们做大夫的还有这样的规矩?”
“只是我们药王谷的规矩。”华锦说道。
“哦?药王谷?”兰月侯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但华锦却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