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掌事嬷嬷早早就来寻了秦寒晴,说是徵公子特意召见。
在小七的带领下,秦寒晴又出现在了医馆中。
桌案前,宫远徵拿着昨日的那本册子,见女子进来,将册子摆在桌案上,朝着来人的方向转了转。
“上面的字,你写的?”宫远徵沉声开口。
秦寒晴低头,瞧见册子上那龙飞凤舞的笔记,确实是她昨日留下的那些,点了点头道:“是!”
“为何要改用它?”宫远徵指尖轻点着册子上一味被秦寒晴画了个圈的药材,旁边还歪歪扭扭地留下了另一种药材的名字——南天仙子。
“生天仙子的毒性太大,会压制其他药草的效果,这药与之相较,毒性虽是小了点,却能让其他药草的毒性发挥到最大。”
宫远徵神色认真地看了秦寒晴好一会儿,就在秦寒晴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伸手去摸着自己的脸时,宫远徵才终于收回了视线,起身朝着医馆后面走去。
推开一扇紧闭的房门后,宫远徵示意秦寒晴跟过去。
两人拿着短烛,打开了墙上的暗门,沿着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走了会儿,到达了一间密室。
那里面,用铁链锁着一个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男人。
周围摆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地上还留有一摊鲜血,看来是已经被人严刑拷打过了。
“这是无锋的死侍,被抓之前服了毒药。不过他身体里的毒暂时被我压制住了,你看看可有把握解开他的毒。”宫远徵拿着短烛贴近那死侍,好让秦寒晴看得更清楚一些!
“如果解了,我有何好处?”
秦寒晴细细检查着死侍的身体,连头都没抬就问了一句。
“你想要什么好处?”
宫远徵审视着眼前的女子,似是在考量着她提出的问题。
“把我留下!”秦寒晴收了手,并向后退了两步,眸色认真地瞧着宫远徵。
这是多好的送上门来的机会啊,现在不提,更待何时了!
“什么意思?”
宫远徵倚在一张干净的桌案旁,双手抱胸,打量着眼前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
“宫门选新娘,我要你想办法,把我留下来。而且,是留在徵宫。”
“一个死侍而已,死了···再抓就是。”宫远徵冷笑道。
这些年与无锋较量,宫门抓到的死侍,可以说是不计其数,死上一些也确实没什么影响。
“他一个高阶死侍,能被你抓活的,想必费了不少功夫吧!”
秦寒晴将短烛放好,双手背在身后,缓步向宫远徵走来,眸中带着浅笑。
“你如何得知他的阶级?”
宫远徵站直了身子,左手状似不经意间,握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秦寒晴见状,眸中笑意更浓,看来宫远徵对她动了杀心。
“他体内的毒,是从出生时就开始精心饲养,每隔一段时间原来的毒就会衍变成一种新的毒!这种毒需要耗费大量时间与精力,只要稍有差池,就会毒毁人亡,前功尽弃。”
秦寒晴说了一半,干脆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掸了掸脚边的裙摆,才又接着道:“他现在的身体,一般的毒药不仅杀不了他,还会被他给蚕食吸收干净,然后成为他身体里的养分。”
死侍脚下的那摊血水,正在一点点地往外扩大,秦寒晴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在血水浸染到鞋底之前,拖着凳子往后挪了一步。
“徵公子费心思抓活的,不就是想要研究他身上的毒吗,或者说···你其实···想要的更多!”
比如,拦下更厉害的死侍,得到更多关于无锋的情报。
比如,无锋里最毒的毒药和最厉害的解毒之药又是什么。
“多久能解?”宫远徵将握在佩刀上的手挪开,又背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