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公子,秦姑娘她···”
医馆里,小七看着晕倒在宫远徵怀里的秦寒晴,手足无措地哭了起来。
“她如何?”宫远徵的语气有些急,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情况,怀里的女人从他进门起,每一个动作都在他的意料之外,现在更是直接晕了砸他怀里。
他丢也不是,抱也不是。
思索片刻后,宫远徵给秦寒晴诊脉,发现这女子的体寒之症,似是打娘胎里就带来的,虽有调理过的痕迹,但并未根治。
如此脉象,难怪会痛到昏厥。
“秦姑娘是因为月事期间,腹痛难忍才会来医馆的,来之前她跟嬷嬷说···她打小在母亲腹中受寒,幼时只是相较同龄孩子体弱一些,后来···后来小日子里,便会出现因腹痛难忍而昏厥的状况,但只要喝了药就会好很多!”小七指了指那边小火煨着的药炉。
“那就赶紧熬好了,给她服下!”宫远徵眉头一皱,语气中藏着几分自己都没发现的焦急。
“是,奴婢这就去,地上湿寒,秦姑娘身子不好,还请徵公子怜惜,将她放到那边的榻上!”小七说完,赶紧朝着药炉奔去。
宫远徵将掉在地上的大氅捡起来扔在榻上,随即将秦寒晴抱起来放了上去,又将大氅紧紧地裹在她身上。
小七也将稍微晾凉的药端了过来,宫远徵侧身揽着秦寒晴,给她让出一些位置,方便她喂药。
一勺一勺的药往秦寒晴的嘴边送,却见她皱着眉头,牙关紧咬,死活都不张嘴。
小七有些急了,只能求助地看向宫远徵:“公子,还请您帮帮姑娘。”
宫远徵挑了挑眉,看向怀里的女人:“吃个药还能那么多事儿。”
说完抬手捏着秦寒晴的脸,手中微微用力,迫使她张开嘴巴,把药喝了进去。
一碗药下去后,秦寒晴的脸色不再像之前那般惨白,眉头也舒展开来。
宫远徵见药生效,欲将其放下离开,刚一动身体,就感觉头皮一紧!
斜眼往下一看,自己的青丝和发饰,不知什么时候被秦寒晴缠在指尖,紧紧地攥在手里。
秦寒晴:没办法,当初就是为了小狗弟弟这可爱的小辫儿铃铛来的,这么好的机会,潜意识里也要将其紧紧地握在自己手中。
宫远徵皱眉,试图去掰那女人的手。
也不知秦寒晴是不是故意的,只要他稍微一用点力,她就眉头一皱,小嘴一瘪,一副立即会哭的样子。
尝试几次后,不仅没能取回来,青丝反而在她手中被攥得更紧,那原本红润的指尖都开始微微泛白了。
宫远徵作罢,只得放弃。
随手抓了本医书,坐在那里翻了起来。
眼角的余光里,女子长睫卷翘,阴影都快要落到了那有些微红的鼻尖上。
一张鹅蛋脸上红唇微启,沾染了药汁后倒是略显晶莹,这会儿正挂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鼻尖逐渐萦绕着的,全是女子身上淡淡的药香,许是长年累月留下来的味道。
感受到自己的心绪飘远,宫远徵调整了一下抱人的姿势,试着静下心神来认真看书。
手中的医书又被漫无目的往后翻了几页,或许是第一次与女子如此亲密接触,多少让他有些不自在,最后书上写了什么他到底还是没记住。
一个时辰后,秦寒晴在小七的搀扶下缓缓往女客院落走着,灯笼里的微光映着她有些羞涩的脸颊。
小七说,整整一个时辰里,宫远徵都揽着她,直到她醒来。
秦寒晴睁眼的那瞬间,条件反射地将宫远徵往外推,结果就是宫远徵又一次被她扯得龇牙咧嘴,头皮发麻。
要不是见她刚醒过来,估计宫远徵能一巴掌再给她拍晕过去。
宫远徵气急败坏地从秦寒晴手中夺回自己的小辫儿铃铛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馆。
秦寒晴表情尴尬地坐在榻上,看着某人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才后知后觉地搓了搓手指,那里还缠绕着几根被扯落的青丝。
秦寒晴:得~刚来就咬了小狗弟弟不说,还扯落了他几根小狗毛,这下是给这爱记仇的小孩得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