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神父像是给病人下了病危通知,他漫不经心的往喉咙里灌着威士忌,不在乎维克托那惊愕的注视。
后者安静的坐在凳子上,反复琢磨桑神父的这番话,周围喧嚣的酒客,都无法打乱维克托此时紧张的心情。
“我该做些什么?这鬼玩意儿什么时候会从我肚子里破出来?”
桑神父放下酒杯,看见维克托盯着自己的肚子打量,不免讥讽般的笑了起来。
“秘宿生物并不是物质层面上的寄生,要形容的话,它应该是附着在你的精神上,你以为是生孩子吗?还会从你的肚子里跑出来?”
精神上?
维克托摸了把自己的脑门,桑神父则把服务生叫过来又续杯。
“还是记他头上!”
把账单转移给冤大头后,桑神父继续说:“想摆脱那东西,你恐怕得成为先见者才行……尝试进入秘宿,在那里寻找方法……”
“成为先见者?”维克托扬起头来看向对方。
“是啊,但是很可惜,我并没有可以分给你的密传,即便你现在愿意皈依‘璀光之境’,接受‘辉光’的洗礼,也得回到教会去申请那些多余的密传一,但那东西可不会随便送给刚刚接受洗礼的新人,所以你只能自己想办法了……”桑神父谈谈说道。
“为什么要成为先见者,就得加入你的那啥教会?”维克托疑惑。
桑神父切了一句,不耐烦的说:“这是最快的途径,你也可以去研习那些见不得光的密教的密传,但你有吗?”
维克托顿时语塞。
对方给了他一个非常困难的方法,目前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办到。
“只有这个办法?”
“是啊!”
“我还能活多久?”
“说不准,要看寄生在你那儿的邪物什么时候想出来。”
“神父您可得救救我!”
维克托紧抓救命稻草卖惨,但老神父确实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帮他,并且还有些腻了。
“我提醒你一句,你最好远离人们的聚居地,比如镇上,若是你哪天成为怪物大开杀戒,很多无辜人恐怕就得遭殃了。”
这话算是非常嫌弃,维克托顿时懵了,他反驳道:“等一下……如果我真的没救了,那你们在我做梦时,不就该直接把我给弄死吗,为什么还会等我醒来?”
“对了……刚才你们说我是关键线人,应该受到你们的保护!”
说着,维克托看向旁边的亨利和马克。
这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桑神父急忙摆手:“得了!他们俩有义务保护你,我可没有。”
“为什么?”维克托越发觉得奇怪,“你们不是同事吗?”
“桑神父属于防剿部,是歼察局的特殊行动部门……”亨利无奈的耸了耸肩。
“听到没,你可能不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给你打个比方,我算是他们俩的顾问,没义务执行歼察局调查员的工作……”桑神父得意的一口干掉威士忌,目光不可查的瞧见了一位穿得花枝招展的艳丽女郎,她正靠在吧台上,对着这边抛着媚眼。
“刚才的信息,可是你掏钱请客才换来的,一般人即便请我喝酒我都没心情搭理他呢……”桑神父说着就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满是皱纹的脸弥漫着红润的酒意。
他打了个嗝,走向了吧台……
“您要去哪?”亨利好奇询问。
“这地方太肮脏了,浑浊弥漫于空气里,我需要让这里的人接受洗礼,特别是漂亮的女士……等我十分钟。”
还坐着的三人,眼睁睁的看着桑神父走到那位艳丽女郎的面前,与之攀谈调笑,对方被桑神父的幽默所打动,手不自觉的,轻轻在桑神父的胸口勾勒了两下。
桑神父很懂的将其搂了过来,眼神不停的朝着对方瞄。随后,两人搂抱着朝楼上客房走去。
老头子上楼梯时还回头看了三人一眼,维克托看他嘴巴动了动,从嘴型上来看,应该说的是——“把账记他头上”。
“我说……刚才那女人,是酒馆里的妓女吧?”亨利把脸转了过来,问了下维克托这位本地人。
维克托的脸都气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