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一闭上眼睛的时候,孟望庭还依靠着床头处理工作。
今天发生太多不合乎情理的事,陪护,照顾,留宿。
这一景象让她觉得不真实。
第二天清晨睁开眼,隔壁的陪护床上已经空无一人,被子整整齐齐的叠起放在床头,电脑在桌子上。
乔南一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她感觉自己身体已有好转,并且无任何不适。
卫生间隐约传来洗漱的声音,看来孟望庭起的比她要早一点。
趁着医生过来查房,她问:“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还要住几天就可以出院,昨晚您丈夫已经问过了。”
丈夫?
短暂的几秒过后,乔南一才反应过来医生说的是谁。
她点头,向医生道谢,又问:“我可以提前出院吗?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比前几天好多了。”
医生正在记录什么,皱眉说:“不是说你感觉身体好就是真的好了,还需要再做检查,你的感觉不能做任何依据。年轻人对自己好一点,别总是熬夜不吃饭,除了外卖就是外卖,现在不好好注意,以后老了可怎么办。”
查房的医生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堆,乔南一不好再问,只能乖乖点头。
住院的事被乔诗悦知道,就等于乔家所有人都知道。
这不,乔南一刚要起身,就接到玄明珠的电话,她披上外套穿着拖鞋去病房外面接电话。
走廊尽头有一扇窗户,乔南一喜欢站在窗边看外面。
秋天来的匆忙,也走的匆忙。
医院的绿化中有几棵上了年龄的老树,以前从这个窗口望下去,郁郁葱葱的一片绿色。
此刻隆冬已至,树叶由绿蜕黄,又不知不觉脱落凋零,掉在地上,融进泥土。雪下的很大,厚厚的一层铺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像孩童用白色水彩随意几笔勾画出的的简笔画。
偶尔有几个人路过,在地上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落在眼里,竟像是另外一种“树叶”,与孤零零的大树甚是般配。
乔南一看着外面发呆,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玄明珠:“乔乔,怎么住院也不跟奶奶讲。”
乔南一没做辩解老实回话:“奶奶,我这病都是老毛病了,不严重。我怕您担心,就没告诉您。”
玄明珠道:“不管是什么病,你都要告诉我一声,从别人嘴里知道只会更担心。”
乔南一嘴角上扬,带着点撒娇意味:“知道了,奶奶。我在医院挺好的,望庭在照顾我。每天吃好吃的,看电影玩游戏,可放松了。”
听到乔南一说孟望庭也在,玄明珠才稍微放下心来,她最近在国外度假,一时半会赶不到医院。
她这个孙女,自己最了解。
从小到大,不管受到什么伤害,都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她每次想起乔南一8岁那年,还是会心里发憷。那么大点的孩子,暴雨天里从学校走回去,淋了一路的雨,硬是一声不吭的躺在床上。
如果不是晚上保姆例行去送牛奶,不然就那样烧一晚上,不死都要变傻子。
玄明珠:“好,有人在你身边照顾你就好。我这几天就回去了,你带他来家里一趟。”
乔南一说:“奶奶,这个我得问问他,您也知道最近恒安事情多,我怕他没时间。”
撒出第一个慌就要用无数个慌去圆这句话,乔南一此刻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