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安衾觉得头疼。
和蜀帝与俞贵妃见过礼,便借口腹部难受。要去方便一下,蜀帝也没多想。
看到她装出的煞白脸色,便让她先去。嘱咐早些回去,施安衾不露痕迹的打量一下众人表情点头去了。
将食铁□□与禾木,凝视着她一瞬便转开了视线。只是让她好好相待,自己一会便来寻。禾木点头。
粉嘟的小兽好像是习惯了她的气息,离开了她的怀抱。便在禾木怀里乱蹭,因为实在过小。眼睛睁不开了,哼哼唧唧的哭闹。
只是她也没办法,若是这小崽子一会哼哼唧唧。暴露了地段,反倒得不偿失。转念一想,这也不是什么生死离别。一会便可以再次寻到,何必磨磨唧唧。
她没再管,捂着腹部便离去。
施戴怠嗤之以鼻的戳笑一声,“到底是在冷泉宫出来的,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借口茅厕。”
俞贵妃回头瞪了她一眼,施戴怠赶忙将头低下去。腿跪玻璃的滋味,她实在是不想在尝一遍了。
蜀帝也没料到她讲话会如此大胆,实在是将年幼时的她惯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这些话,若是在暗处说说。不叫人听去都是侥幸,她竟当着众人面前。
旁人可不止会骂施安衾一个,自当连带着她。
说小了说,便是底下人乱评。这大殿年少天才,一朝跌落。这二殿自小娇纵,屡教不改。私底下,也会说。姊妹不齐心,父母乃是元凶。
往大了去,便是让各国君主,觉得大蜀内乱。两位血脉亲近的殿下,都因为一些小事吵闹。可见军队乱糟,管极松散。
蜀帝的目光看着施戴怠,内心有些反思。这些年,是不是将她惯的过于狠了。
施安衾捂着腹部走到一处凄凉处,当着空中盘旋的雄鹰。弯指吹了一声口哨,雄鹰在空中转了两圈。
像是看到了什么,朝那头飞去。
施安衾拍了拍对面灰尘,双手撸了一下裙摆。大大方方的坐在地上,手中把玩着清苑早晨拿给她的驱蚊香囊。
听阿妈说这是她自己绣的,里头放置安神驱蚊的药草。她当时抓着阿妈的手,将暖炉塞到她手里。
丝毫不遮掩的问她,是不是又是熬了几个大夜。眼里充满了血丝,她一熬便是如此。
清苑有些心虚,点了点头。
思虑回笼,雄鹰已归。
树上藏窝着一个戴剑丫头,施安衾朝树上人做了个动作。
丫头看清便从树上跳下,朝她点了下头。这姑娘名叫竹舒,是个哑的。本是不识
,达吉弥收服部落时顺带救下的。
哑女感恩,询问他有何想做之事。达吉弥只道:“吾有一妹,尚且年少。诸多事宜既不明白,君若感念还望护住。”
于是,哑女便一路赛马。原本一月有余的路程,叫她只用了半月。当然,跑死了好几匹马儿。
当日正是月圆之夜,她躺在靠椅上赏月。侍从早早便上了果酒,竹舒也是这时溜进了王府。
见面时,施安衾刚刚准备放下酒杯。竹舒背着剑,从她手上抢过。扔到地上,抬脚压扁。
铜制品就这么可怜的牺牲了,也可见此女子力气有多大。
竹舒从里衣中,拿出达吉弥交于的笔信。
将此物拍在桌上,一拱手叫她看。施安衾无语,还是听话照做。
毕竟这信上当真是有胡人印信,她坐直了身子。从桌上拿起书信,翻到后面。揭开了蜡油,从里面抽出,展开。
信中先是掉出一枚山茶花书签,她从地上捡起弹了弹灰尘,小心放置桌面。
信中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