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前,秦郁上鬼使神差地看向身后。
拍皮球的小男孩已经不在院子里了,门口多了另一辆黑色奔驰suv。
一楼客厅,江来正低头让钱母看他头上的伤口。
“已经拆线了,很快就能长好。”江来说,“没事,您别担心。”
钱母说:“怎么不担心,看到新闻我就急得不行,大壮说怕吵你休息还不让我去医院。”
一旁,钱司壮抱怨:“妈,别叫我大壮,我……”
还没说完他就被钱母揪着耳朵训:“你就是这么照顾江来的?你这个经纪人怎么当的?”
“哎哎。”钱司壮扭着身体夸张道,“疼疼。”
来之前江来还担心失忆会不会是个问题,事实证明他完全多虑。钱母还同记忆里一样,只是脸上添了几道皱纹,鬓边多几点白发,精神却比生病那时要好上许多。
自从看到江来,江棠承就像换了个人,一点看不出刚才在院子里喝退陌生人的霸气模样。
他贴着江来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听大人们说话,乖得不行。
江来比上一次进步不少,最起码身体不再僵硬,但还是不知道跟小孩说些什么。
倒是钱司壮跟江棠承有来有往地聊上了:“崽崽,幼儿园好玩吗?”
不知有意无意,他专挑小孩不喜欢的话题聊,江棠承不想理,但还是回答:“还行。”
“老师布置作业了吗?”
“布置了。”
“有考试吗?考了多少分?”
“没考试。”
“喜欢叔叔吗?”
江棠承刚要开口,突然闭了嘴,往江来身上靠了靠。
“小坏蛋。”钱司壮掐他的脸,“那你喜欢谁?”
江棠承朝江来看了眼,声音软软的:“喜欢爸爸。”
江来的心也跟着软了。
他摸了摸江棠承的脸。
钱母过来说:“都去洗手,准备吃饭。”
江来带江棠承洗了手,走到餐桌旁坐下,看到面前碟子里的八宝酱菜时愣了愣。
八宝酱菜是本地特色,钱母擅长做,大一时钱司壮回家给每个室友都带了一罐,偶然间发现江来每天晚饭就在食堂买个馒头就着酱菜对付。
后来一到周末,钱司壮就找各种借口拉他回家,钱母换着花样给他们做菜,江来一吃就是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