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陆溯到家了。
他打开了门,客厅灯没亮,壁炉烧旺的柴火在地板上照出跳跃的红光,屋内温暖如春,只厨房亮着灯,透出大片温暖的光线。
陆溯挂好大衣,换上鞋匆匆走到厨房,徐回周穿着一件米白的薄羊绒衫,戴着红色的,写着平安健康的围裙在备菜。
流理台上已经摆满了新鲜的食材。
串好的新鲜大虾、厚薄均匀的五花肉、小羊排、牛排、大刀腰片、切着十字星的口蘑、土豆片、自制泡菜……
徐回周还在切圆茄子,突然从后被用力抱住,他下意识抬胳膊,忽然嗅到熟悉的雨后雪林香味,他猛然停住,侧头笑:“回来了。”
回答他的是陆溯低沉的呼吸,还有滚烫的温度。
陆溯从徐回周的耳后一路往下亲吻,最后停在了他后脖颈那块皮肤上。
再往下,就是徐回周的后肩胛。
不用拉开确认,他清楚徐回周身上的每一处,徐回周的右肩胛,没有蓝色心形纹身。
确切说,是蓝色心形胎记,十年前的黎湛不会在皮肤上纹一颗蓝心。
是怎么处理的呢?
找地方洗纹身……还是自己动手?
换做是他,他不敢再信任任何人,为了安全活下去,他会自己动手。
隔着薄薄的衣料,陆溯虔诚地吻着徐回周的右肩胛。
徐回周看不到陆溯现在的动作,只能感到若有似无的热气喷到皮肤上,他有些奇怪,“怎么了?”
陆溯抬头,埋进徐回周的肩窝里,双手收紧,声音闷闷的,“想你。”
徐回周,“……”
他放下刀,抬手看了眼手表,六点五分。
他问:“饿吗?”
陆溯还沉浸在情绪里,声音越来越暗哑“不饿。”
徐回周缓缓转身,和陆溯面对面说:“医生说我现在的状况,除了太激烈的运动,都可以做。”
陆溯还在想着徐回周剜胎记的事,没多想,“然后?”
徐回周短暂噎住了,他一时分不清陆溯是故意装没听懂揶揄他,还是真禁欲太久怨气太深,脑袋不灵光了。
他脸颊少见地有些发烫,片刻他放弃了一样,贴近陆溯耳畔低声,咬字很重,“要不要做?不做我继续备菜——”
没说完就被陆溯栏腰扛走了。
天色黑尽了,落地窗外是一望无尽的黑暗树林,还飘起了大雪。
黑暗的二楼主卧,却热火连天。
交缠的呼吸声不时喷在玻璃上,晕染出大片白雾,徐回周贴着玻璃,凤眸氤氲着水雾,偶尔能看到雪花,偶尔又是一片黑暗。
“嘶。”
忽然他轻呼一声。
陆溯好一会儿l才停止,“疼吗?”
徐回周不疼,只是陆溯突然吻了他右肩胛,他后来用手术恢复了胎记那块皮肤,因此比其他地方敏感,他下意识就呼了声。
他脸烫得厉害,手掌困难贴住热气腾腾,无比滑的玻璃,声音微微颤抖,“不。”
忽然陆溯动作重了一点,他差点没站稳,另一手翻转紧紧抓住陆溯,陆溯停住了,但两排牙又很重地去咬徐回周的耳垂,片刻到底舍不得又松开,似乎叹息了,又似乎没有,在徐回周耳畔低声,“骗子。”
他说:“明明那么疼。”
徐回周想反驳真不疼,刚开口又被陆溯的动作打断了,他望着窗外跟着起伏的大雪,力气全无,时间过去很久,陆溯才抱他去浴室清理。
最后徐回周没吃到烧烤,再醒来是被daylight舔脸舔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