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又不那么意外,从徐回周出现那一刻,他早在徐回周的算计中了。
除了他拍下来的照片,他为黎湛供奉的长明灯,徐回周也看见了吧。
他一定觉得很可笑。
季修齐哑着嗓子,“你在威胁我吗?”
徐回周淡声,“我在提醒你,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缆车回到了山脚入口,门打开,他起身说:“放心季医生,还没轮到你,你还可以享受一段德高望重的时光。”
徐回周的每一个字都扎得季修齐体无完肤,他哑声,“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你不担心我说出你的身份?”
徐回周笑了,目光终于瞥了一眼那枚戒指,“你不会。”
他干脆下了缆车,头也不回离开。
身后再次响起季修齐的声音,“自从你出事,我每日活在自责与后悔里,阿湛,真的对不起,我向你忏悔。”
徐回周脚步不停,声音冷如冰块,“可以,去地狱忏悔。”
徐回周走出景区,天色快黑了,遥远的远处偶有车灯闪过。
这时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他面前。
徐回周没有犹豫,低头坐进副驾。
司机戴着帽子,帽檐压很低,还戴着口罩,没出声,等着徐回周说地址。
徐回周系好安全带,淡声说出陆溯的别墅地址。
司机启动车了,同时门锁跳上来,副驾的车门上了锁。
出租车开了一段时间,上了高架,徐回周才淡淡说:“开错路了。”
司机闷声一笑,然后是顾孟成熟悉的声音,“没错。你该去的地方,是机场。”
顾孟成扯下了口罩。
三小时前,他到了机场,顾序堂替他安排了五点飞往k国首都的私人飞机。
“你先过去,今晚徐回周也一定会过去,你在机场等着。”顾序堂拍着他肩膀。
登机前一刻,顾孟成还是跑了。
他信他爷爷,但他不信徐回周,徐回周太聪明,他必须亲自带着徐回周离开。
顾孟成做好了徐回周发难的准备,徐回周却只是望着窗外。
两侧的路灯倒退,后方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顾孟成微微皱眉,“你不惊讶?”
徐回周面无波澜,“你就是这种人,有什么好惊讶。”
顾孟成先是一噎,继而大笑,“难怪我对你一见钟情无法自拔,我们就是天生一对,从里到外的般配。”
徐回周双唇平静着吐出三个字,“你不配。”
“那谁配?”顾孟成嗤笑,“季修
齐?那名不知所谓的医生,还是——陆溯?”
徐回周说:“你现在的行为算挟持。”
“没关系,k国和国内没有引渡条例。”顾孟成丝毫不担心徐回周会逃走,这条高速路,两侧皆是深山,徐回周逃无可逃。“到了k国,我们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