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异能力者,初步掌握“彩画集”的兰堂有多强大?
他还未踏入行定渡边的别墅,金色的亚空间方块从掌心中落下,迅速放大,突破了物理上的限制。在不破坏别墅和家具的情况下,亚空间包围了房间内部,兰堂使用的异能力已经透露出一丝相当可怕的精细化操作。
行定渡边开了瓶平时舍不得开的红酒,坐在红绒的高背椅上,夜晚欣赏着讨好自己的黑蜥蜴成员的女装。别的不说,木村濑明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风格去除掉,戴上假发,去掉腿毛,仔细打理一番,穿上不算辣眼睛的和服之后还挺不错的。
最妙的是木村濑明的表情,那种不抵触、不反抗、仿佛天生女装癖的模样太棒了。行定渡边没有告诉过其他人,自己看见情人女装会有一种特殊的兴奋。
这算什么?异装癖?
放在日渐疯狂的日本里世界不值一提,行定渡边有的时候回忆起一些异能力者的怪癖流言,也会不寒而栗。战败的日本仿佛被打断了骨气,失了精神,上过战场的老兵回来后疯疯癫癫,诉说根本没人信的东西。但那是真的,行定渡边身处于日本异能力者的圈子,再封闭也明白这场战争的本质是异能大战。
什么战场上一人无敌,扭转局势之类,打沉航母之类的,任谁都觉得不可思议。
国外的强者太厉害了,与国内不在一个水平上,他乍然听闻麻生秋也身边有一个刚觉醒异能力的法国人,表面上不屑,实际上老老实实地找个棋子去试探。
结果,棋子卖身示好?
行定渡边感叹道:“我们港口黑手党的异能力者,果然各个不错。”
他夸赞木村濑明的扮相和投靠自己的小聪明。
成年人向来不会猴急。
“木村君,黑蜥蜴有教导伪装的技巧吧,跳一支舞给我看。”
“街舞可以吗?”
“木村濑明”的脸上笑嘻嘻的,距离他发送信息给兰堂先生已经过去一段时间。
他目视着行定渡边,十分宽容,诡异喜悦心态让他的眼神流露出一丝非人的气息,好似舞台剧上表演浮夸的傀儡,用尸体演绎人生的喜怒哀乐。这样毛骨悚然的细节,注定了不是安于享乐的行定渡边能够发现的。
“街舞?我倒是没见人为我跳过。”行定渡边乐不可支,同意了。
“这是我过去最喜欢的事情。”女装的男人不去故作阴柔,爽快地舞动起身体,“啊,好久没有跳,有些动作记不清了,感觉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行定渡边说道:“你平时也是这样吗?如此放得开?”
“木村濑明”完成一个撑地的动作,扭腰,旋转跳,甩开了碍事的假发。
“平时?”
在墙纸上泛起若隐若现的金光的霎那。
“大概是没有的吧。”
“木村濑明”不再表演自己,慢慢走上前,去拿桌子上的第二个酒杯。他低头去看坐着不动的准干部,脸上有着古怪的神色,“人啊,永远不知道幸运和不幸,哪一个会突然砸落在头顶上,说句实话,我感觉死亡挺好的。”
他解开自己的衣服,展露身躯,笑着说道:“我提前一步去地狱了。”
“真是令人开心的事情。”
“彩画集”收回了对木村濑明的掌控权,人形异能力碎开,消融在金色的亚空间之内。凭空一个大活人消失不见,行定渡边猛然站起身,发现自己的四周寂静下来,古董时钟也不再摆动。他毫不犹豫地从身上抽出手枪,对窗户的玻璃射击!
明明不是防弹玻璃,折射出金芒的玻璃上一丝涟漪也没有。
“这是什么力量?!”
行定渡边宛如被封闭在盒子里的蚂蚁,绝望地用尽手段,无法逃出去。
别墅的大门打开,监控的仪器集体失灵。
兰堂在夜色中走进来,低着头,乌发被外面的风吹散,靠着头上可爱的白色毛茸茸耳罩压住又浓密又卷翘的长发。他拉着脖颈上柔软的围巾,试图抵御脖子边被细风钻进来的寒凉,嘴里吐着气,身体有一点隐隐的颤抖,宛如从严冬而来的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