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还剩下三天!!!”
手机通话里的少年音,高兴得像是要撕书狂欢的毕业生。
乱步要通过的是一场社会小考。
人生中……第一次离大人定下的“及格”标准如此近。
“现在别高兴得太早,小心最后关头翻车。”麻生秋也接着电话,从港口黑手党本部走出来,司机开着车在外面等他,车窗后是那张底层成员的笑脸。
不知不觉,港黑本部已经很少有人把他当二十二岁的年轻人看待了。
与他同龄、又地位平等的同僚,不是内部的异能力者,便是某些方面十分特殊的精英,如一目十行、短时间过目不忘的本领,几乎是情报部的新人们的要求。放在三次元的世界,这些人才混黑可惜,足以去挑战一些记忆力上的比赛了。
一眨眼,明天周六,距离夏目漱石的约见不远了。
他一周勉强能休息两天,通常把调休放到周六和周日,要是接到本部的电话,便基本上要回去加班,无怪家里的恋人提出异议,想要与他一起来港黑工作。
想到兰堂要主动跳入社畜的老巢,麻生秋也的良心有点痛,又有点爽。
老婆爱他。
他们在本部可以天天见面。
“大叔,不会吧!你和我打电话都要怀念老婆!”江户川乱步被喂饱了狗粮,即使在家里,他也没有经历过这么甜腻的待遇,“我的小黄鸭,我的睡衣,你还没有买!”
从这里,麻生秋也就发现野生乱步和武侦乱步的不同之处。
若是后者肯定能发现他在谋划什么。
天真!
成年人永远要给自己留后路,不能被小孩子牵着鼻子走。
麻生秋也把乱步的努力看在眼里,理智的成年人感到纠结,不愿让他伤心,心道:假如自己不是什么港口黑手党的成员该多好。
不,关键是乱步学会了生存,没学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啊。
“周日给你买。”他要等见过夏目漱石再准备。
“好!”江户川乱步大声道。
“……”真好忽悠。
一段时间没见对方,麻生秋也快要好了伤疤忘了疼。猫猫可爱,杀伤力巨大,兰堂不讨厌性格聪慧的江户川乱步,却对他说过:“这只猫的嘴能闭上吗?”
麻生秋也心累。
回到家,兰堂已经在等他,邀功般地把第二本写给祖国士兵的诗歌集给他看。
《祖国》、《无悔》、《士兵的理想》、《背离国家的人》……这些全是兰堂对祖国负面问题的愤慨与正面问题上的关心,以及对流离失所的安德烈·纪德的支持。法国那边,诗歌集的传播力已经发酵,有更多的人开始关心起战争结束背后的阴影。
放在麻生秋也眼里,拿起笔杆子攻击法国政客们的兰堂真可爱。
谢邀,人在国外,不怕国内的恶势力。
他觉得怪不得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这个世界的文豪们都弃笔从戎去了。
实现理想的方法——拳头可靠一些。
麻生秋也不会这么打击兰堂,亲了亲恋人的脸:“兰堂最厉害了。”
兰堂听出他的一丝笑意,微微眯起眼,“不要敷衍我,我有用心去做这件事,成功和失败,对于失去记忆的我来说,不过是一段增长的社会阅历。”
麻生秋也举手求饶:“我没有,我不用看也知道诗歌很棒,可是我很少看这类啊。”
兰堂审视他,闷闷地倒在了沙发上:“可恶的真心话。”
麻生秋也翻开他的诗歌集,若无其事道:“我明天有一个约会。”
慵懒的兰堂立刻眼神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