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围过来的太医和多来善,褚铄只盯着栾哲哲抓着他两只手的手,稍稍有些吃痛,可见她用的力气不小。
她在担心他?还是担心她自己?
褚铄眼睫轻轻眨了下,摇头:“不疼。”
这个回答让栾哲哲彻底无语。
合着,您老人家是觉得这身体不是自个的,就使劲折腾?
就没想过万一他们不能互穿回来,要在这个身体里待一辈子么?
见褚铄一脸冷漠,栾哲哲有点摸不清他到底是真的不疼,还是在忍。
看了他片刻,栾哲哲心道,算了,她的身体他不在意,她在意行了吧!
“太医,”她转头对陈院正说道:“给栾贵人看一下。”
原本以为是皇上不小心受了伤,正提心吊胆的陈院正,进来后就见伤的人是栾贵人,陈院正稍稍松了一口气。
皇上可真紧张栾贵人,他还从未见皇上紧张过谁,但听语气怎么……好像有点生气?
他也不敢多耽搁,更不敢过多揣测,得了吩咐,马上应声上前。
栾贵人手上的伤,一看就是自己握拳的时候指尖太用力扣出来的,伤的倒是不重,就是瞧着有些触目惊心。
他连脉都没搭,便小心谨慎地回道:“栾贵人只是皮外伤,微臣带了上好的金疮药来,涂了药包扎一下,过几日伤口长好便好了,就是这几日伤口万万不可见水,也尽量不要用手,这样好得更快,伤口恢复得也更好一些,不会留下疤痕。”
栾哲哲也知道伤的不算重,但听陈院正亲口这么说,她这才放心。
没等她吩咐,陈院正便从药箱里取了金疮药和干尽的棉纱布出来。
清创上药,毕竟和看诊开药不一样。
这事,陈院正自然不会亲自做,平日里在别的妃嫔处,都是把药物交给后妃宫里的宫人,由宫人来做,要是特别麻烦则会由医女来做。
大多数时候都是后妃宫里的宫女来做。
所以太医院的医女并不多,今日又恰好无医女当值,陈院正悄悄在殿内寻摸——栾贵人宫里的宫人呢?
怎么连个主事的宫人都没有,药物他要交给谁?
打从皇上来她们御香宫,月彤就傻了。
再加上皇上不让人进殿,她就更不敢往前凑了,刚刚听到多总管的声音,知道皇上受了伤,她一颗心可是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殿内统共就皇上和贵人,贵人不小心把皇上伤了?那贵人不是凶多吉少吗!
月彤今儿算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跟皇上接触,对皇上的了解只存在宫里的小道消息中,下意识把皇上当成一个特别可怕的暴君——宫人都是这么说,她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刚刚有点惊喜皇上对贵人的看重,但龙体受损,事态严重,她还是很为贵人担忧。
皇上那么暴虐,万一、万一因此罚贵人呢?
是以,她虽没敢进殿,也一直在门口守着,盘算着,要是皇上罚贵人,她就冲过去,想办法替贵人顶罪,把一切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就说是自己没伺候好贵人惹了贵人生气这才冲撞了圣驾……
等她在门口听到不是皇上受伤,是贵人伤了,她提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但很快她就又担心得不行。
贵人受伤了?伤哪里了?伤的重不重?碍不碍事?
她犹豫了片刻,最后一咬牙踏进了殿内,并默默朝这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