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甚存在感的贵人,料想短时间也翻不出什么浪,他大步朝外走,没有一丝犹豫。
殿内一片死寂。
没有一个人发出动静,就连呼吸声都轻得不能再轻。
栾哲哲也同样,不过她与旁人不同,她心里更多的是惊奇。
皇上和太后关系,似乎有些差啊。
可他们不是亲母子么?
皇上又不是太后抱养的皇子,本该是最和谐的母子关系啊?
怎么看着还不如历史上的一些表面母子还要不如?
而且,褚铄也没一母同胞的兄弟,太后又不像德妃有个小儿子来偏心。
尤其,史书明确记载,元成帝是同懿德太后(当今太后)共同密谋夺的皇位。
这亲子关系,实在是太奇怪了。
栾哲哲不解地坐在那儿,眼睛也不敢乱看,只用眼风打量着四周——皇上起驾,她们这些人,不用行礼跪安的么?
她本能地觉得该跪安,但没人动,她自然也不会做这个出头鸟,就安安静静藏在人群里继续当鹌鹑。
撞上皇上和太后的不和,众人虽然震惊,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呆愣,还是有神思敏捷的人的。
在褚铄走到大殿正中时,已经有人起身跪安。
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回神。
“恭送皇上。”
满心惊奇的栾哲哲自然也跟行礼。
听着明显没停歇的脚步声,栾哲哲稍稍抬眼,朝那道明黄的身影看去。
只可惜,她离得远,皇上走得又快,她只看到了一抹消失在门口的侧脸。
不过一个侧脸已足够惊艳。
确实长得很好看。
可惜,是个暴君。
强压着暴戾,从大殿出来的褚铄又闻到了桂花香。
不知是因为距离远了耳边嘈杂的心声消减,还是因为这缕桂香,褚铄眼底翻腾的浓重戾气,消散了大半。
离开时,眼角余光瞥到那个瑟缩在角落的背影。
这么多年听心声辨人的经历,让褚铄对声音特别敏感,哪怕是第一次听见的声音,他也能凭直觉准确无误对上。
但刚刚从后妃的坐席前经过,他似乎没有听到栾贵人的心声。
其他人心声或轻或浅,他都有听见,独独没有栾贵人的。
伪装?
褚铄微微眯眼,明日,单独宣她!
还在默默装鹌鹑的栾哲哲并不知道,她只是来蹭个席面吃,竟然被她最警惕的元成帝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