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安缓了片刻,提起她假日的安排,“等你放假,带你去古镇玩?想玩多久?”
卫玥珍弯着眼道:“嗯,想和朋友们一起。”
这样的对话出现过很多次。
她的每一句话,他都会放在心上。很多时候她只是随口一说,甚至自己都忘了。
他不会忘记,一次都没有。
周礼安并不热衷于开车,他开车的时刻少之又少,多数时刻是为了迁就喻思柏。
有了玥珍,他便习惯了自己开车。
他喜欢车里只有她和他两人的感觉。
临近期末,最近卫玥珍都在认真复习,两人到了公馆也做不了什么,一个复习,一个陪着。
周礼安从没想过自己的前半生有这样的时刻。
在隆冬时分坐在温暖的书房里,壁炉里柴火燃烧,他坐在小女孩身边辅导她写作业。
她抬眼茫然地看过来的时刻,他想把她狠狠摁在桌上。
想教训她在冬天不要穿那么短的裙子,想教训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要随便蹭他。
但最想最想,是她在濒临涣散的时候喊他的名字。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卫玥珍不满的声音拉回男人的神智,“你是不是不想嫌我笨?”
周礼安喉结轻滚,藏起所有肮脏的心思。
“抱歉,是我走神了。”他揉揉她的头发,温声道,“玥珍不笨,是我没有经验教学生。”
“我不是合格的老师。”
不知道是哪两个词触动神经,卫玥珍慌乱地移开眼。
她脸红红地做了会儿题,实在做不下去了,羞涩又大胆地问:“周礼安,家里有没有眼镜?”
十分钟后,卫玥珍对着壁炉前的男人咽口水。
昏暗的胡桃木色给空气增添几分粘稠的厚重,他静静站在那里,白衬衣西装马甲,宽肩窄腰,修长的腿。
金丝眼镜仿若为他量身定做,镜片后的双眼深不可测。
可他的面容却这样柔和,冷色的肌肤在这片无际的暗色里明亮而干净。
“坐好。”
男人手握戒尺,温和地命令。
卫玥珍不自觉地坐直身体,跟随他的指令去一举一动,看他踱步过来,仔细检查她的坐姿。
触感微凉的戒尺顺着腰线往上,尖锐的硬的小角贴着脊柱。
她忍不住颤抖。
周礼安轻轻地笑了声,弯腰从身后贴近紧张的女孩子,低声问:“怎么在发抖,很冷?”
戒尺往下到了腿弯。
女孩子的裙子很短,大腿白雪,小腿纤细,露在外面的膝盖因为热泛着浅浅的红。
想捏碎她,听她哭,听她喊。
“不乖。”他说。
戒尺绕着膝盖转了一圈,周老师进行下一步教学,做错题的坏孩子需要受到惩罚。
“去桌上趴着。”
卫玥珍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隆冬的夜晚火热得像夏天。
她在壁炉的热气里几欲死去,周礼安比跳跃的火光更热,她被摁在桌上,贴在玻璃窗前。
厚重的书架因晃动书籍掉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