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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墨有些惊讶地看着身前的陌生男人,他完全不怕生似的,一点边界感都没有,距离苏墨墨很近。
加上那超过180的身高,苏墨墨竟然需要抬头看他了。
苏墨墨不喜欢仰视人的感觉,便微微后退了几步,这才轻声问道:“你是?”
陈戚文看着眼底深处带着一丝警惕的少女,仿若看见了一朵摇曳着的白玫瑰一般,那是他年少时曾见过的一种花。
洁白无瑕,偏偏又有着玫瑰的娇艳,即便拥有利刺,却也容易让人误解成更加柔弱的花朵。
可即便白玫瑰的茎干上布满了利刺,却也被摘了下来,插在了花瓶内,成为了屋内的一道风景。
最后,这支父亲用来讨好母亲的存在,却又被神色冷漠的母亲毫不留情地丢弃。
母亲不喜欢送花的人,又如何会喜欢这支花呢?
她也并不在乎自己的小儿子盯着这支花看了许久,小男孩眼中的渴望也被她忽视了,毕竟不是爱情的结晶,孩子对她来说只是束缚。
陈戚文早已习惯了母亲的冷漠,但对于那支被丢弃的白玫瑰,他仍旧是耿耿于怀的。
但就在今天,他遇见了自己的白玫瑰。
陈戚文想,这一次,他一定不会让白玫瑰被丢弃了。
他会去除玫瑰的利刺,然后牢牢地,牢牢地握在自己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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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戚文回神,看着苏墨墨,轻笑道:“我叫陈戚文,你呢?”
男人的笑容十分温和,彬彬有礼,配上那身时髦的打扮,以及俊美的面孔,就像是这个时代的钻石王老五一般。
如果被搭讪的是另一个女孩,估计就会觉得自己是灰姑娘了。
但苏墨墨不。
都是千年的聊斋,和谁装狐狸呢,这男人骚得很。
她忽的凑近陈戚文,轻轻道:“陈同志,你再拦在这里,我就告你流氓罪哦~”
陈戚文听着近在咫尺的声音,觉得耳根都开始发麻,他也笑了,笑得肆意,不复先前的温雅。
男人弯下腰,薄唇凑在少女耳旁,保持着距离,一点也没触碰到,好似极为克制一般。但实际上,呼吸间的热气却全然呼了上去,苏墨墨耳根一阵发麻。
“同志,不然…我们一起去派出所转一转?”
苏墨墨:…
这人不太正常,在这年代,确实挺稀少的,可惜她赶着回家吃午饭呢。
“不和你玩了,拜拜。”
少女果断转身离开,陈戚文不知怎的,却也没有追上去,看着少女的背影,他忽的笑了起来,声音很大,笑得弯下了腰,引来路人的暗中打量,只觉得这打扮时髦的男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笑过之后,看着少女消失的方向,陈戚文微微勾起一个笑容,狭长的凤眸中情绪晦暗不明,却又似有亮光。
白玫瑰,果然是带着利刺的,可他最喜欢的,就是折下玫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