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数日后,慕寒卿回到了皇城。
一通过城门,他甚至顾不上闹市骑马会被弹劾的风险,赶紧骑着马,避开人群朝着顾府赶去。
为的,便是快一点见到苏墨墨。
到了后,知晓苏墨墨和顾清一同前往了镇国公府,慕寒卿连马都没来得及下,便再次向镇国公府驶去。
…
终于,慕寒卿到了。
他跳下马,踏过门槛后,便大步朝着前院走去。
远远的,他便听见了一阵丝竹声,搭配着两边的鲜花,是与北境截然不同的世界。
风景很美,乐曲动人,一想起心心念念的少年便坐在厅内,慕寒卿的心便止不住地发软。
这一刻,作为照顾了苏墨墨四年的养父,慕寒卿开始思索,自己给少年提供的一切,真的够吗?作为父亲,他真的合格吗?
明明苏墨墨就应该坐在鲜花盛开的地方,自在地扶着琴,而不是与自己生活在艰苦的北境。
北境多苦地,对于曾经是难民的苏墨墨来说算是个好地方。
但与住在皇城的勋贵们一比,便什么也不是了。
慕寒卿心中思绪繁杂,他甚至不等侍从通报,便快步踏进厅内。
此刻,慕寒卿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已经数日未曾梳洗了,他的脸,接连吹了数日的风沙后,也开始变得粗糙。
踏进厅内的那一刹那,慕寒卿忘记了一切疲惫,他浑身打了鸡血一般,在觥筹交错间,寻找着那个少年。
…
终于,他看见了穿着白衣的少年,仅仅一个侧影,慕寒卿便一眼认了出来。
他还是那么爱穿白色。
慕寒卿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但这时,他却看见少年侧头与身边人说着什么。
——身边的人,正是顾清。
两人凑在一起,姿态极为亲密。
慕寒卿甚至看见苏墨墨垂下的一缕发丝缠绕上了顾清的手。
一股怒意升腾而起。
慕寒卿大步朝着两人走近,几日未曾合眼,他的心跳得极为快速,双眼也是一片通红。
长久的熬夜让慕寒卿失去了理智,而顾清笑着伸手喂苏墨墨喝水这一幕,更是压垮慕寒卿的最后一根稻草。
慕寒卿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顾清,必须死。
就在他即将将顾清拎起来的前一秒,突然,少年察觉到了脚步声。
他抬起头,脸上浮现出惊喜,素来苍白的脸色也染上了一丝红晕。
“爹,你来了。”
慕寒卿听见少年这样说着,而这时,他却看着那张脸,陷入死寂。
眼前的面庞,分明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