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病房,先把门牢牢关上,再卸下伪装。
简淮宁的妈妈刚开始也是吃惊怎么带了个明星过来看她,等知道时澈是谁,也开始流泪。
尤其是再听丈夫说,整个家都快被这少年给翻新了,电费也被他存了一大笔,他还想着做完这些就跑路,简淮宁的妈妈就哭得更凶了。
“伯母,别哭了。”时澈对这个像他妈妈的母亲,说话也很温柔,“就……我现在挣了钱,也没处花,能帮到你们我也高兴。”
“电费你们别省,真的。”他还转手把刀刀妹妹给卖了,“这么冷的天,她一个人在家,不开客厅的灯,也不开空调,冻着手做作业洗菜做饭……”
被刀刀妹妹躲在后面掐了他一把。
借着留宿翻箱倒柜的任务既然已经完成,简淮宁的父母又还没出院,时澈就回了酒店暂住,等伯父伯母出院后,春节再去她家一起守岁。
不过酒店就在简淮宁家小区外的马路斜对面,隔街相望而已。
基本……就是个只用来睡觉的地方。
因为除了深夜里,时澈和助理,基本上要么在简淮宁家,要么在医院里。
小平头的厨艺那是正儿八经进修过的,煮出来的米糊菜泥,长相不行,味道还挺好。
老两口不用吃冰箱隔夜微波炉加热的三餐,有人现煮现送,美味可口,也不用拖着病体,一个照顾另一个了。
老宁如今是好汉难提当年勇,少年体力好,凡事帮把手,病房里就能轻松许多。
走廊里溜达散步时,还有别的病友羡慕:“你们这俩个亲戚家的孩子,真不错,比亲儿子都有孝心!我亲儿子一周来一次还老说他忙!坐五分钟就走,像椅子上有钉子似的!”
老宁听着笑眯眯。
但也有别的病友奇怪:“怎么天天裹那么严实?病房又不是没空调?我看连护士的口罩都没他戴得牢!”
老宁听着乐呵呵,也不搭话,不解释。
他现在和妻子每天在病房里轮着转频道,就寻着看哪个台能看见时澈,访谈节目也好,电影频道也好,娱乐新闻也罢,都要支持一把收视率。
搞得时澈非常窘迫,他很不适应看到自己出现在荧幕上,更别提长辈满脸欣慰地在他身边看……
小年夜前,夫妻俩出了院,得以回家过年。
简淮宁正好也放了寒假,得了自由,作业甩到一边先不管,五个人热热闹闹地坐在客厅包饺子。
其他人包的都是正常饺子,用的是简淮宁父母平日三餐吃的那种菜泥做的馅。
只有刀刀妹妹,人生的前十四年可谓十指不沾阳春水,最近一两年也不过是偶尔剁菜蒸米糊,手艺最差,包出来的饺子像是个圆滚滚的面团子。
但满屋里的人都宠着她,由着她捣乱。
被她抹一脸面粉也不生气——当然,仅一位少年遭此不公待遇。
吃她捏出来的面团子也开心——这个倒是大家人人有份,全都得吃。
之前简淮宁就嘀咕着想包硬币,吃到的人有好运气,可又怕爸妈咬到牙疼。
于是时澈买了一盆金钱橘回来,直接摆在简淮宁旁边,让她包彩蛋饺子。
她要用就揪一颗,洗干净包进去,想包几颗包几颗。
小小的橘子,金黄黄红彤彤,正好刀刀妹妹包出来的饺子也是圆滚滚,非常适配。
别人那都是包一颗,满桌谁吃到谁好运,稀少才能显得特别。
可简淮宁不干,她把金钱橘完全薅秃了,最后只剩下一整盆绿叶子。
然后每个人的碗里,都浮起来丑不拉叽的圆面团饺子一大把,还有煮破皮的,红彤彤的橘子直接漏进汤里,分外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