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还在观望的养鱼户也都跑过来向林老实取经。
这时,林老实接到了王县长的准确答复,终于可以给养鱼户透个底了:他准备建一座鱼饲料厂,今年开工,明年就可以投入生产。如果有意向的,届时可以到饲料厂购买鱼饲料。
经过考察核实和探讨,县里面的领导一致看好林老实的这个项目。他们将出城临近高速路的那一片平地提供给林老实建厂,同时将旁边的那个鱼塘给林老实做鱼饲料的生产试验基地。
同时给他提供相应的税收优惠和贷款支持。银行也答应免息贷款三万元给他,其他的资金需要他自筹。
得到了政府的支持,林老实的资金筹备之路顺畅了很多。他再次找到了彭越栋。
彭越栋说话算数,愿意出资一万元入股林老实的这个鱼饲料厂,同时还给他牵线,带林老实认识了城里其他几个生意人,他们都是彭越栋的朋友,有做木材生意的,也有做米面加工的,规模都不大,但作为最早富起来的一批人,都小有家底。
最后双方协商,彭越栋极其朋友出资五万元持有饲料厂49的股份,林老实以三万元的银行贷款以及自己的八千元存款和相应的技术入股,占有饲料厂51的股份。
谈妥后,双方签订了协议。林老实开始正式启动他的鱼饲料厂修建计划。
鱼饲料厂是林老实请王县长取的名,以县命名,就叫“大安鱼饲料厂”。
动工那天,王县长亲自去为工厂揭牌。这时候的仪式没后世那么隆重,为了喜庆,就放了两挂鞭炮。
不过就这规模也已经足够令人侧目了,毕竟是县里面的领导亲自支持的。附近村子里的不少村民都跑来看热闹,围在省道旁边,乌压压的一大群,将路都给拦住了。
何春丽坐在大货车的副驾驶座上,眼睛底下是浓浓的黑眼圈。她撑着头,闭上眼睛假寐,脸上一片疲惫。
上回小龙虾死了,胡安回来跟她大吵了一架,说她不把他当回事,心里只有娘家,一怒之下摔门而出,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何春丽也生气了,好好的一车小龙虾全被他给热死了,赔了一千多块出去。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她还没生气,胡安生哪门子的气?
不回来就不回来,拉倒,谁稀罕他。何春丽也不管胡安了,反正家里面的钱,公司的账目都是她在管,没有钱,她看胡安能蹦跶出什么花样!
何春丽笃定了他在外面将手里头那点钱花光了,迟早会回来向她低头的。
但胡安不着家后,公司那一摊子事全落到了何春丽的身上,对于其他人,她又不大信任。而且销售,外地送货这一块,一直是胡安在管,旁的人也不熟悉。
没办法,遇到了大客户,何春丽只好自己跟随车队,一起去送货。
她现在一天到晚又要忙厂子里的事,又要管销售催款,像个陀螺一样不停地转,时间长了就是铁人也吃不消啊。
这不,昨天随车队去临市送了一车货回来,何春丽累得脑门疼,回城的路上就坐在副驾驶座上打瞌睡。
可开着开着,卡车忽然急刹车停了下来,由于惯性,何春丽往前一扑,脑门装在车子前面的玻璃上,疼得她吸了口气。
“怎么回事?”何春丽揉了揉额头,恼火地问。
司机赶紧解释:“何总,前面有好多人堵住了路。”
边说他边按喇叭,堵在路上的村民们听到声音,赶紧往马路两边闪,把道路让出来。
卡车这才得以通行。
何春丽没了睡意,支着头,坐直了身,靠在椅背上,透过车前的玻璃看向路边的空地,等看到两辆小汽车后,她眯起了眼,问司机:“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
司机就是县城附近的村民,对于县城西边临近高速路要建一个新厂的事早听说了,也很兴奋。多一个工厂,他们就多一个进城工作的机会。进城上班可比在家种地强多了。
见何春丽感兴趣,他说:“这里是要建一个鱼饲料厂,听说规模挺大的,这片土地都由政府给征了,给鱼饲料厂建工厂,村民们得了一笔赔偿和进厂里工作的机会。”
“赔多少钱?”何春丽问。
司机艳羡地说:“一亩地一百吧,关键是每亩地有一个进厂里工作的名额,自家用不上也可以卖给或者送给亲戚朋友。”
何春丽瞥了他一眼,在心里感叹,现在这征地成本真是太低了。同时也很羡慕,这个工厂竟然获得了政府这样的支持,光是用地成本就低了不少,十亩土地的成本也才一千块。
可惜,他们制衣厂虽然也得到了一定的税收支持,但却没获得囤地的机会,若是能囤上地,以后等地皮值钱了再卖,那就赚大发了。
对这个比她高的同行,何春丽很好奇,问司机:“你知道这个工厂是谁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