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
耳畔传来几声呼唤,将她从混沌中拉了出来。
李玉舒费劲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淳朴的农妇脸。
“你总算是醒了。”
李玉舒头疼得快炸开了,在心底那一万个疑问出口前,她舔舔嘴唇,嘶哑着问:“水,水。”
直到冰凉甘甜的水顺着喉管到胃,喉头那股火灼般的痛感才消失大半。
听着薛大嫂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她才慢慢将事情串联起来。
被谢临带着跳下山崖后,两人中途跌到了一棵大树上,她的后脑勺重重磕了一下,失去了意识。
“我家男人去河下游村子帮猪看病,在河边上看到了你还有另一个俊俏的小郎君,都躺在那,后面一看还有气儿,就把你俩带回来了。”
“他呢?”李玉舒转了转眼珠,这间简陋的房间里除了她这的一张小床外几乎不剩什么摆设。
薛大嫂说:“咱家只有两张床,太窄。那位小郎君伤比你重多了,放在另一边了。”
直到她不顾薛大姐阻拦,慢慢挪到另一边的小房间里,看到谢临躺在床上的样子,才明白她说的“伤得重多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往日总耀武扬威神气得不行的男子此时却像失去了生命力一般,趴卧在床上,眼睫紧闭,露出的半边侧脸毫无血色。他的肩膀和胸膛处缠上了重重的纱布,却依稀可以瞧见纱布下的粉红血痕。
虽然平日总和他不对付,而且自己这次受伤还有部分是他的原因,但看着之前生龙活虎的一个人这样躺着,李玉舒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像是被一块大石头重重压着。
薛大嫂叹了口气,“这小郎君三天里一直反复发热,总不见好,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怕是。。。。。。”
看着她这幅样子,薛大姐顿时收了声,没再说下去。
接下来这两天,李玉舒没事就搬着张椅子坐在他床前发呆,顺便帮薛大姐承担了喂药照看的任务。
讨厌归讨厌,她可没做好心理准备在这儿把他送走。
谢临退烧睁眼的那一刻,李玉舒一边往堂屋跑一边叫着薛大哥。太过惊喜,都忘了自己身上那几处皮肉伤。
“行了,”薛平上下检查了一番,那流程活像给某种动物看病的过程,“烧退了最大的问题也就没了,接下来只要好好养伤,没什么大问题。”
李玉舒仍不放心:“那他怎么马上又昏过去了?”
“总有个过程嘛,能睁眼就说明最惊险的鬼门关他已经过完了。”
果不其然,等到晚上,谢临已经彻底恢复了清明的意识。
薛大嫂看着喜形于色的李玉舒,冲谢临打趣道:“你这小郎君,睡了几日终于舍得醒了。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把我们大妹子急得哟,天天守着。”
事虽然是她干的,但是从薛大嫂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她跺跺脚,连忙阻止,“大嫂!”
薛大嫂见她红透的脸颊,笑容更是收不住,诶哟一声,调侃她:“还害羞了?”
又转身对谢临说道:“这样好的小娘子,可要好生对她。”
谢临趴在床上,喉咙间溢出一声轻笑,嗯了一声。
等薛大嫂走后,李玉舒脸上热度依旧没下来,她瞪着罪魁祸首,秋后算账:“你刚才嗯什么嗯?”
谢临避重就轻,将问题抛了回去,“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李玉舒羞愤得不行,“我们明明就不是那种关系,你干嘛不说清楚,还要应和人家,让人误会。”
“哦,”他淡淡看着她,“那你觉得说什么关系合适?”
她头一歪,随口答:“侍卫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