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十七年,第一次被比自己小的人这样指责教训,谢临愣在原地,真情实感地迷惑了。
不是,他干什么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这都哪和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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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当时,他还没回过神。
几天后,他一想到自己被一个自作多情的黄毛丫头训了半天,而且没还嘴,越想越气。
这天,早朝下值后,谢临策马来到了天福轩,刚好就在中庭堵住了李玉舒,言简意赅道:“那天是个误会。”
李玉舒步履不停,没说话,却抽空瞥他一眼,满是失望。
谢临顿住,试图再一次为自己解释:“你听我解释,你真的想多了。”
李玉舒板着一张小脸,谴责似的看着他,“世子,我原敬你好歹是我大齐的一位少年英雄。没想到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却敢做不敢当。”
说完,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把谢临气够呛。
他拦住她,“你这不听人把话好好说完的毛病究竟能不能改?”
李玉舒却褔了福身子,不卑不亢,“世子,现在是天福轩日班当值的时间,世子有事还请之后再来找阿舒。”
谢临皱眉,“这天福轩都是我的,现在我已东家的身份命令你,闭嘴,站在这儿别动。”
“无规矩不成方圆,哪怕世子您是东家,可这规矩一旦制定出来了,也不能肆意破坏。哪怕当今圣上,亦需遵祖制,不可朝令夕改,不然焉能长久?”
这掷地有声的“焉能长久”一扔,谢临顿时被她怼得哑口无言,总不能真告诉她当今圣上最爱的就是违背祖制,随心所欲吧?
他看着李玉舒得胜后扬长而去的背影,咬了咬牙,行,她不是要合规矩吗?
谢临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径直走到前院,陈有福立马跟上。
“今儿别叫明月烹茶了,换李玉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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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舒端着一碗茶盏往窗边座位走,那位顾客已经一连几天每天上午来这准时报道,指定要她来上茶。
年轻俊秀,谈吐文雅,而且——出手还算大方。
简直是她这种小白最喜欢的顾客。
她正美滋滋算着今天的打赏,陈有福却急匆匆拦住了她,“跟我上二楼,世子要你过去。”
李玉舒被扯的趔趄一步,唯恐手上这茶翻了烫着自己,诶诶叫唤不停。
“掌柜,您等等,我这手上还有一杯没……”
“刘五!没看我找她有事吗?帮忙端了给客人送过去。”
上楼时李玉舒正巧碰到明月,素日还算照拂她的人第一次全然冷着张脸,无视了她的招呼径直走了下去。
一看明月这神色,李玉舒便心知不妙,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更是气得牙痒痒了。
救命了,她真的没有要撬明月顾客的意思。
一楼她挺满意的。
……
等陈有福告退、帮两人合上门时,李玉舒都没能摆出个好脸色来。
谢临不知道自己又怎么了,“干嘛一大早脸这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