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她就看到面前男子眉毛微挑,眼底露出一抹兴味。
“哦?不知道这件长袍价格昂贵?所以你当真是故意的?”
李玉舒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中了他的陷阱,不打自招。她紧抿着唇,自顾自低头拭泪,不肯再看他,也不再出声。
谢临却不在意,他转身走至窗边,背对着她,淡淡道:“其他的本世子大人有大量也不追究了。只是你现在这水平,再让你出去跑堂,坏的是我这茶楼的招牌。”
李玉舒哭过的声音还泛着沙哑,“什么意思?”
他转过身,微微一笑,“意思是,陈有福培训不到位。从今儿起,我亲自盯着你在后院重新培训。左右我在京城也无事可做,什么时候我觉得够格了,什么时候你才能重新去前厅服侍。”
看着她突然瞪大的双眸,谢临满意地勾起唇,又阴测测补充了一句,“当然,训练期间,除提供基本食宿外,你是,拿不到银钱的。”
*
翌日,卯正时分,天已蒙蒙亮,像块毛玻璃,星子却还未散尽。
李玉舒深陷在温暖的被窝中,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还在砸吧嘴。床旁边的火烛经过一夜,已快燃到尽头。
屋外忽然传来一声破锣声,呲地打破这一室的温暖宁静。
李玉舒翻了个身,往被子里躲去。
却不料,这只是开始。接二连三地,那锣鼓声愈发频繁,声音越来越大,一下又一下,拉扯着人的神经。
李玉舒在家时本就有起床气,自然醒都要挂脸一阵。这会儿被硬生生吵醒,怒气立刻飙到头顶。
她猛地拉开房门,刚想问候下这大清早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一看是自己刚刚得罪过的大老板,顿时就将咒骂吞了回去。
谢临冷冷瞟她一眼,“我看起来很像好老板吗?”
这话问得奇怪。
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李玉舒纠结片刻,一个“当然”还没说完,就被他抬手打断,“我不是。所以,哪有老板都已经起床练完武了,还有员工呼呼大睡的理?给你一刻钟,收拾好赶紧过来。”
“不然,”他一字一顿道:“按、军、规、处、置。”
早上的时间从来没有显得如此宝贵过。李玉舒一边手忙脚乱给自己梳发,一边低声诅咒。
她合理怀疑这人是自己没懒觉睡,嫉妒又恼羞成怒了,故意来折腾她。
等她跑到后院,看着地上放着的脸盆,已经装了三分之一的水,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迟疑道:“世子,这是?”
谢临唇角微勾,晨曦的光穿破云层,温柔地吻在他的脸上,消融了他原本的冰冷,更显人俊美无涛、风度翩翩。这幅美好的皮囊,极具欺骗性。
只是。。。。。。
立在外头的李玉舒却无心欣赏。她死死地盯着屋内那人,咬紧牙关。
她高举着脸盆过头顶,手臂酸痛不已,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脚也因一动不动地站着开始发麻,像根根银针刺入肌肉,在血管里流窜一般难耐。
这人,轻飘飘扔下一句“先从治你手不稳这个毛病开始”,把这水盆放到她手上后,便自顾自进了屋开始品茶。
明明不过一刻钟,放平时眨眼就过,这会儿却显得无比漫长。
等到谢临走到她身边,耳畔终于传来那句宛如天籁的“行了”时,她一个脱力,脸盆掉到地上,哐当一声,水溅出来,瞬间沾湿了二人下摆。
谢临低头一看,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立刻炸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