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意晚上的时候就和女院院长的许夫人还有学生党一枚的许芳菲乘着马车回去,许攸之许大人身为国子监祭酒除非休沐,他都要待在国子监主持大局。
许夫人显然已经从许大人那里知道了许如意的“丰功伟绩”,她沉吟了片刻,还是说道,“如意,那两封信攸之已经替你转交给了兵家和墨家的两位巨子。”
许芳菲显然还不知道这件事,她睁着睫毛长长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上去很是好奇的样子。
许如意沉静内敛的一笑,“烦请夫人替我多谢许大人了。”
许夫人揉了揉许如意的头发,嗔道,“你这孩子,怎的如此见外?一家人,无需如此的。”
许如意点头称是,转念一想,又问道,“夫人,我可以在燕京郊外找一处僻静的房子吗?”
许夫人闻言,微微惊讶了一下,“找房子?在京郊?你这是要做什么?”
一连三个问题砸得许如意晕头转向,幸好之前就已经打过腹稿了,许如意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我在告别师父,离开避世居所时,师父曾经给过我一张方子。这张方子改良了胰子的功效,我想招募几个工匠,把它做出来。为防止扰民,还是在京郊为好。”
许夫人狐疑的看着许如意,“噢,改良了胰子的方子?”
许如意微笑,继续微笑,“正是,做出来之后,我呈上来给您过目。”
许夫人含笑点点头,这件事就算是应下了。
接下去的几日风平浪静,许如意享受着在边境分外难得的安宁。
不出两日,许夫人就把房契和工匠找来了,许如意的背包里有10万金,可以买下国库。她轻轻松松的用高价和工人签下了无期的劳动条约。
工匠的脑海里没有什么劳动契约一说,在他们看来这位主家签的不就是死契吗?作甚要换一个新奇的名字。在他们眼中,许如意就是人傻钱多速来的主家,又依托于国子监的许祭酒,别说是签死契了,签卖身契也有大把的人愿意。但是,许如意没有办法强迫自己接受奴隶的存在。
在京郊的那片土地,她把工人分成两人一组,每一组做的事情都不同,同一组人做的东西相同且重复,这是仿照了现代的流水线,两人一组又可以互相监督。
如果只是肥皂的方子,无所谓泄不泄露,只是许如意之所以要按流水线的步骤来,是因为要隐瞒炸药的事情,无论是被北夷人发现炸药的秘密,还是被燕朝的人发现自己在天子脚下玩爆破,总觉得自己就可以读档重来了。
所有的一切都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许如意觉得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面进行。可是,初来燕京时,仿佛陷在一团迷雾中的感觉并没有散去,许如意常常在不经意间感受到这座繁华京城的违和感。
可以看见街上的百姓,听到北夷的名字,都是一通臭骂。国子监的学子慷慨激昂,朝廷命官们也不甘示弱,茶馆里经常有人唾沫横飞的说道,上朝时谁被扣上了一个和北夷亲密交往过密的大帽子,被言官批得差点一死以谢天下。
朝堂重臣和平民百姓都知道北夷可恨,这样上下齐心的京城,怎么会容忍边疆的惨剧发生呢?难道说是相隔甚远、不知道吗?可是,张先生和林将军的信都能平安送来京都,没道理边疆的事情,朝廷一无所知。
整件事情都透着一种诡异,仿佛现在的平静不过是表象,其实内里早已暗流涌动,只待时机成熟,就要迸发出惊涛骇浪。
许府新来的姑娘在燕京郊外要试一个方子的消息并没有引起注意,但是,许如意在心里暗暗警醒自己,不能放松大意。
曾经看的小说和电视剧无不告诉她,谋大事者必须考虑周全,君不见多少反派就是败在对主角的一时疏忽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始终不敢对周围的事情放松警惕。做炸药所需的原料她在报给采买的人时,故意多说了几种,反正用不完的原料,她可以放进系统背包,再让系统回收掉。各个小组的工人,许如意不允许他们互相谈论关于工作的任何问题。这座工坊里做出来的成品只是肥皂,也只能是肥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