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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我就告诉过你,生你养你这么多年的是皇室和我盛家,你所有的尊宠和荣誉都是皇室赋予你的,皇室可以给你,也可以收回来!你现在翅膀硬了,才嫁给那姓徐的几日,就开始拧不清自己姓什么,要反了是么?
“我可丑话早就说在前头,若是你决定要向着徐家,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你去靠着你的婆家去,我看你能靠到什么时候,今后出了事,别再回来找我!”
盛长乐大概已经感觉到父亲的激烈反应了,估计她要是说向着徐家,估计现在就要跟她断绝关系。
本来这次盛长乐也只是试探一下,达到她想要的效果了,便先适可而止。
她连忙好声好气的说道:“爹爹言重了,女儿不是那个意思。就连太后也都是靠娘家的实力,才能坐得住现在的位置,女儿知道,只有爹爹才是我永远的后盾,并没有任何私心,只一心想办好爹爹交代的事情……”
盛俨冷哼一声,道:“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圣上是当今天子,你还敢给他甩脸色看,你不是想反是什么?”
盛长乐摇头晃脑,连忙解释,“没有,女儿真的没有。”
盛俨质问,“那今日你就好好解释清楚,那日为何要替徐孟州挡刀,在宫里又为何要跟圣上说那些话!你到底是想做盛家的女儿,还是他徐家的儿媳!”
盛长乐看盛俨这么气急败坏的模样,只得应付的说道:“之前徐孟州就已经被刺杀过一次,女儿早就猜测出应该是圣上的计划,那日在云雀楼,看见刺客出现,我当时便心生一计,琢磨若是我替他挡了,他今后必定对我感激涕零,什么都听我的,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暗器有毒,所以也根本没想到差点把自己性命搭进去了。
“不过还好我这一下也没白挨,这一个月徐孟州待我言听计从,我要什么他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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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那天,是因为徐孟州一直让人盯着我的,圣上去凤阳阁找我他都知道,后来还质问圣上与我到底有没有私情!
“我早就说过,暂时不和圣上见面了,圣上还非得来找我,害得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差点就功亏一篑!”
盛长乐一番天花乱坠的说辞,自己都差点信了。
盛俨更是被她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信以为真,只皱着眉,问道:“这么说只是误会,那天你就是怕被徐孟州听见,所以才故意跟圣上说那些话的?”
盛长乐点点头,“嗯,还望爹爹跟圣上转达一声,徐孟州盯我盯得很紧,暂且别找我了,有什么事就让爹爹转达就是。”
盛俨想了想,便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正说话时候,外头房门突然被人给推开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妇人端着茶水,款步姗姗走了进来。
盛长乐认得,这是盛俨之前纳的妾柳氏。
看着她能自由闯入书房,盛长乐还稍微有些诧异,疑惑的看向盛俨。
盛俨不以为然,“没事,玉娘是自己人,她不懂那些,听了也无所谓。”
随后盛俨招呼盛长乐过去,两父女坐在茶桌边,继续细谈,柳氏则一言不发的坐在旁边,伺候着给他们斟茶。
夜里,风月阁内。
错金螭兽香炉内点着伴月香,案上玳瑁笔、松烟墨、澄心纸和龙尾石砚一应俱全,还摆着几本书卷,几份文书。
徐孟州安静坐在书案边,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枚菱形暗器,正是上回刺客用以伤了盛长乐的那枚。
刚刚从外头赶回来的阿西,正在下方如实禀报,今日靖安侯府那边柳氏让人传回来的话。
柳氏将今日听见盛俨跟盛长乐两父女的谈话,一字不漏的让人回来传给了徐孟州。
徐孟州听闻,当时脸色就沉了下去,目中渐渐浮起一抹氤氲。
他久久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将袖子底下,手中那枚暗器紧紧攥进了手心。
尖锐锋利的暗器刺入他手心的肉里,鲜红血液一瞬间溢出,顺着手掌滑下,一滴一滴,滴落在桌案的桌面的澄心纸上,就像是雪地里绽放开的梅花一般灼眼,只让人触目惊心。
男人却好像丝毫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目光呆滞的,愣愣看着某处出神,胸口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几乎快要了他的命。
那一瞬间,徐孟州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又被玩弄了。
他已经够小心谨慎,重重防备,却还是被那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他之前明明说好了只是想要她的身子,怎么还是动了心?更可笑的是,他还天真的以为,这辈子她有所不同,是真心待他的,甚至可以为了他,自己性命都可以不顾。
谁知这一开始就是骗局,就连她替他受伤,也是她精心设计的,只为取得他信任,他还真的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