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盛长乐身子好转,已经可以见客,所以最近许多人送上请柬,前来探望她的伤情,便可以陪她说说外头的趣事,打发打发时间。
李月容已经是第二回来宁国公府探望盛长乐,上回来的时候盛长乐还重伤卧床不起,说话有气无力的,所以她也没说上什么话,很快就走了。
这回过来,盛长乐已经能够交谈自如,还可以下地走动,两人便坐下促膝而谈。
只是看见她消瘦了这么大一圈,李月容想起来就有些心疼,“昭昭,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派的刺客,让你受了这么些罪,要是抓到了,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才能解气!”
盛长乐干笑,她倒是也想把狗皇帝千刀万剐啊。
上次父亲过来探望她时候说的几句话,都已经说漏嘴了,相当于承认那些刺客就是狗皇帝干的好事,而且是瞒着父亲干的。
不过,估计就算徐孟州知道是皇帝搞的鬼,也奈何不得他,最多就是找个替罪羊,杀鸡儆猴罢了。
盛长乐突然想起来盛长宁进宫的事情,赶忙拉着李月容询问,“对了,这两天你可有听闻宫里多了什么人?”
李月容听完一头雾水,摇头晃脑,在歪着脑袋,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她,“宫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你说的是谁啊?”
盛长乐皱起眉,环视一眼四周,将李月容拉到一旁,用团扇遮住嘴,附耳悄声说道:“我听人说,圣上自宫外接了个女子回去,你没听说么?”
李月容惊愕的瞪大眼,差点惊叫出声,还是被盛长乐捂住嘴,才压低声音,跟她凑在一起悄声道:“我怎么没听说圣上接了什么女子回去啊,宫里这么些嫔妃,圣上何须在宫外找女人?你是不是听谁胡说八道啊,不可信吧。”
这意思,李月容不知道此事,宫里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甚至很可能太后也不知情,不然怎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盛长乐目光流转,想了想,便道:“不如你回宫仔细找一找?只要宫里有人出入,肯定能找到的蛛丝马迹,不可能藏得住。”
李月容问,“是谁啊,你这么关心?昭昭,你不是说嫁了人,今后跟圣上再无瓜葛了么?”
盛长乐自然跟那狗皇帝再无瓜葛了,只是想着盛长宁被他们藏在宫里,她始终有些放心不下,便想将她揪出来。
只要把她的丑事抖出去,多的是人闻着味道就蜂拥而至,给她找找麻烦,免得她过得那么自在,到时候又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又来恶心她。
盛长乐不肯交代宫里藏的女人是谁,只意味深长的说,“你找到她自然就知道是谁了。”
李月容只得答应下来,而后琢磨着回去如何找人。
与此同时,宫里,太后把徐孟州叫到长生殿,正在商议要事。
徐太后询问,“你确定,刺客当真不是卫王派的,是皇帝?”
徐太后问话的时候,就见徐孟州目光迷离,也不知在想什么,好似心不在焉的,还是又唤了一句“茂之”,徐孟州才回过神来。
他淡淡回答,“暗器上涂的毒虽然常见,可是刺客身上早就中了蛊毒,十二个时辰没有解药便会致命,世上能制出此等蛊毒的寥寥可数,想找到是谁并非难事。”
意思,估计是已经有相关证据了。
徐太后想起来狗皇帝竟然刺杀徐孟州,顿觉有些恼怒,“李元璥这个白眼狼!当年若非我徐家竭尽全力扶持他上位,这皇位哪轮得到他来坐!现在翅膀硬了,不知感恩也罢,天天跟哀家作对,竟还想取你的性命,做出此等忘恩负义之事!”
若不是徐太后亲生的八皇子在五年前宫乱之中被误伤,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应该是八皇子李元珩,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宫女所生的李元璥。
当初徐太后看李元璥唯唯诺诺,听话懂事的模样,也别无选择,就只能扶他做了皇帝,当个傀儡也好,现在倒好,长大了就开始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想起来徐太后就有些来气,当时里把李元璥臭骂了一顿,还道:“哀家能把他扶上这个皇位,也随时能让他滚下来!”
正说到此处,外头却听传话,说是“圣上驾到”,片刻后就见李元璥大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