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顾言然想出一个应对之策,温言之就推门而入。
坐着的两人同时朝他看去,一个是有些不知所措,一个是忍不住邀功。
她咬了咬唇,手一直攥着她的衣角。
温言之自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这几日相处下来,他也是知道了她的这个习惯,他知道,此时的她有些无措和局促不安。
温言之没有在意聂余安的目光,径直走到位置上坐下。
他拆出旁边一副新的餐具,夹了些鱼肉,淋了些鱼汤,一根根取出鱼肉中夹杂的鱼刺,然后将手中的碗放到顾言然面前。
早就故作埋头吃饭来掩饰尴尬的顾言然,见面前突然多了一碗鱼肉,有些惊讶,她顺着那只手看去,“我……我不吃”
那个“鱼”字还未说出口,他就打断了她的话,“不要挑食。”
他本来是以为她不吃鱼是因为他对腥类和海鲜类过敏,但是昨天去了她家发现,她是吃得了海鲜的,这鱼应该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的语气不容人拒绝,本就心有愧疚的顾言然此时哪里还有勇气拒绝他,她接过手边的鱼,埋着头就着鱼汤,咬了一口。
味道的确不错,鱼质很是鲜嫩,吃了两口,她发现,这碗鱼肉一根鱼刺都没有,是被他剔了吧。
顾言然转头看了他一眼,他没有在看她,只是自己优雅地吃着,好像刚刚的事情对他来说只是顺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对他没有什么特殊,但对顾言然来说就不是了。
她不吃鱼,不是因为不爱吃,更不是因为过敏,而是她不喜欢清理鱼刺,她觉得吃起来过于麻烦。
她还是刘楚佩的时候,自小都是有宫人服侍,每次吃鱼,香奴总是会在一旁给她除刺,而后来,那个人成了言之,所以,刚刚那个瞬间,她有些恍惚,顺手便接了过来。
一碗鱼很快见了底。
“还要吗?”旁边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顾言然一惊,慌忙摇了摇头,“够了,够了,我吃饱了。”
虽然只有那么一句话,但是倒没有了之前的疏离,温言之心中的阴郁散去了不少。
聂余安在对面看的起劲,这两人,啧啧啧,有戏。
“顾言然,你这可太不够意思了,我之前让你尝尝鱼,你不吃,老温让你吃,你可是二话没说就吃了啊。”他装作一副受伤的模样,“早说啊,我也给你盛好端过来。”
顾言然心中无奈,这倒好了,说也说不清了,也怪她之前没有说清楚。
“你话太多。”温言之将筷子放下,下颌微微扬起。
这一下,聂余安便知温言之有些不悦了,他不敢再多说,讪讪的笑了笑。
见顾言然吃得差不多,两人便也没有再继续。
“我送你回家。”温言之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走了?”聂余安见温言之起身,也跟着起身,“不是晚上还要聚的吗?直接待到晚上不就好了?”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闲。”温言之走到门口,拉开门示意两人先走。
“我下午没事,一个人去哪儿啊?”他好不容易有一天假期,本来想去喝杯酒,叫上温言之一起,但现在看起来温言之完全没有这方面意思啊。
“回家。”温言之淡淡丢下两个字,走在了前面。
“我好不容易放个家,待在家里做什么?”聂余安十分不满他的回答。
“那个,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去我家坐坐吧。”刚刚人家请完客,自己吃完便走,抛下人家,实在是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