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握笔,一面落笔,一面说道,“我给殿下举荐一个人。”
她好奇,“谁?”
“贺之同。”
“贺之同?”涟卿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她有印象的,应当都是这些时日在京中见过或听过的,涟卿忽然对上号,迟疑道,“他不是?”
岑远笑道,“殿下身边什么样的人都要有,贺之同是靠家中混到朝堂的,早前在京中,他也确实算纨绔子弟,但品性不坏。”
涟卿看他,没有打断,这些时日已经习惯他说的都有道理,所以会安静听。
“他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京中都知晓他是混的,但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也混得很好,这是他的能耐。他在京中也好,旁的地方也好,甚至军中,都有能同自己称兄道弟,拜把子交情的人,也有一堆三教九流的朋友,这样的人,反而是殿下眼下最需要的……”
涟卿心中轻叹,而后问道,“既然他见人说人话,左右逢源,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为我所用?”
岑远眸间笑意看她,“因为旁人不会真心用他,你用,与他而言,就是知遇之恩,士为知己者死,这种信赖好比雪中送炭,胜过锦上添花。”
好像什么话到他这里都有道理,涟卿垂眸,“嗯,还有吗?”
“有。”
她重新抬眸看他,他淡声,“恶人。你不愿意做的事,总要有人替你做。”
她轻叹,“这样的人好找吗?”
“不好找吗?”
她顿了顿,忽然会意,他是在说他自己……
正好柯度入内,“殿下,太傅,吴太医来了。”
陈修远阖上册子,吴绵中上前,“见过殿下,太傅,下官是来给太傅复查伤口的。”
陈修远多看了他一眼,温声道,“不是昨日才看过吗,又劳烦吴太医走一趟。”
吴绵中一直低着头,尽量平静道,“太医遇刺之事,陛下和上君都很关心,下官明日有事,所以今日来看看太傅的伤势,看是否要调整用药。”
“那有劳了。”陈修远温声。
“殿下。”陈修远开口,涟卿应道,“我留书斋看会儿书。”
四目相视,分明没说什么,但两人都会意对方眼中默契。
“去书斋阁楼吧。”陈修远说完,吴绵中背着药箱跟在他身后上了书斋阁楼。
涟卿看着两人背影消失在阶梯处,涟卿收回目光,想起前日在阁楼替他上药的时候,她没留意,将他衣裳扯下时露出的曲线,莫名还是令人遐想……
涟卿托腮,耳后很快红了。
不能再想了,但很快,想起的又是寒光寺的时候,两人贴得很紧,他让她闭眼,他换衣裳,再莫名想到前日的阁楼上,涟卿整个人都有些心猿意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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