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是一个望远镜,轻易能让你看清人生终点。原来,生活其实沉重得让人不敢玩笑人生。
出来后大家去旁边的一露天茶馆里喝茶,顺便把基金会的事落实。
三个月后就是幼儿园开学,程感觉自己帮不了更多的忙,就捐了一万。严鹏捐了二千,外地的同学接到电话表示要捐款的很多,都交给女班长保管,多出的钱下次开学前再给。
这事算是有了个好的结果,笼罩在大家心上乌云总算被人性撕开。
章程鄙视了严鹏一眼,这富二代也特抠了吧。结果严鹏俨然不惧,眼光瞥了瞥章程胸口,鼻子一歪,手上比了个一字,意思是你这个有一亿的人才捐一万,我也鄙视。
坐到中午,一辆面包车开到帐篷小区,挨门逐户地送盒饭。一问,是一家餐馆自愿送的。老板是个小眼睛胖女人,用一幅奸诈的样子笑嘻嘻地说:“就这点能力了,每天一千份,送了一周,能坚持几天算几天,实在坚持不了也没法子,这个帐篷区的灾民大都是山河镇下来的,好多家里都死了人,多造孽。”
这老板章程认识,以前看她胖奸的样子挺不耐的,现在却是越看越欣赏,那就叫富态。
这事完了,章程又想自己的事来,是好是坏,没什么头绪。车到山前再说吧,人之生死,自有天意,凡人哪能窥破。
人死不过球朝天,地球少了谁都会转动,怕个鸟鸟!
不过,真要有人来找金碟,价格合适的话,换一笔钱也不错。以章程现在的身手,他什么都不怕,就怕不能快点给老妈挣一笔钱。
回到家里,和老妈、赵二叔吃过饭,心情有些压抑,既为李新,也为灾民和自己。
人大多数时间活不明白,只有面对死亡,才会生出了敬畏之心。
洗完碗,接到欧阳的电话,美国客人把行程提前了,想抽时间去查看地震的情况,一周后就到。让章程准备下,过几天去成都。
这样也好,老家的悲氛压得人快喘不过气了。
谁知还有好消息,老妈想同赵二叔结婚!
看着两个老人一本正经地坐在自己面前忐忑得象两个小学生,章程内心不由得大喜,他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在这方面,章程一惯以现代人自居。尊重是最基本原则,尊重别人的选择是很重要的一项。老妈和赵二叔还是很般配,双方早就彼此欣赏,守了礼教多年,不敢越雷池半步。现在,地震象是一股春风,终于老树发芽,开了新花。
当章程戏耍地问道两人关系到了哪一步时,老妈竟然象少女一样羞红了脸,一想又不对,劈头就给了章程一记,“程娃子,你敢戏耍妈!”完了又娇羞地拧了赵二叔一把,“不许笑!”
两个老人决定先领证,等大家都安定下来,明年中旬再办酒。章程没意见,总算了一件大事,感觉身上压力都轻了。老妈也该有个安定幸福的晚年!
看着两个老人高兴地讨论买这买那,章程突然有些羡慕,找个借口溜了出去。
一年内,整个汶川震区兴起了结婚潮和生育潮。这点,大概也是川人自我疗伤的一种本领吧。
三天后,章程再次告别老妈和赵二叔,去成都“工作”了。
老妈一再追问乔绫的情况,章程干脆以“她已婚!”把老妈搪塞过去。失望之余,老妈又问起了苏梅的情况,“那个端庄姑娘是哪里的人啊?”
苏梅嘛,这个,章程还真不清楚,相识尚短吧。
这次提前去成都,有影鹤道长的迷团要解,还有就是……章程拿出那把小刀,刀上还有几点干透的血迹,章程一直没弄掉,是那外星人的。
给欧阳打电话说了这事,谁知得来全不费功夫。
欧阳老妈正是川大以前的生物系主任,手下有博士生就在生物实验室。
忙催他快去,这血迹可是个宝啊,很可能非常珍贵!
一想也是,估计菲国那边瞒不了多久,这刀上的血迹说不定值一大笔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