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欢的惊呼声消失在了两人唇迹间。
床帐子被用力扯下来,门口的苏武一见这架势就知道今天没有什么洞房花烛了,连忙将下人都撵出去给各位来宾报信,王爷酒力不胜,醉倒在屋内了,大家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恕不远送。自己则守在了门外,谁来都不好使。
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
张嘴,给本王喊。
不想出府去了?
黎清欢满脸生无可恋,一想自己一个月的心血毁于一旦,她脏话就在嘴边。
她咬出牙印的樱唇被迫松开,声音沙哑:摄政王爷
喊这个没用,喊我错了。
听不懂?
施加在身上的力道陡然加重,黎清欢抓紧身侧的被子,颤抖出声:我错了
错在哪儿了?
黎清欢愤恨地想,神经病!
她怎么知道她错在哪?
厉行川一扯嘴角,声音倏地冷沉,毫无诚意,老实受着!
屋子里的动静嘈杂起来,苏武低眉敛目,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直到宾客散尽,月上中天,屋里要了热水,他才连忙喊了丫鬟去伺候。
屋里热闹了起来,正门的黎清欢却孤身一人扶着门框,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厉行川不知道发的什么疯,硬要毁了婚宴,连累自己受苦。
她双腿发软,迈过门槛的时候,脚下一绊,直愣愣地就往地上栽。
斜刺里,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了她。
她抬眼看过去,就见苏武站在门外。
多谢苏将军。
苏武命丫鬟扶着她出了门,无声地叹了口气:姑娘若早想争这一时之气,何苦这一月的劳心伤神,往后的日子只怕是要不好过了。
黎清欢忍不住苦笑,哪里是她把厉行川留下的,分明是他仗势欺人。
可外人不会这么想,他们只知道在这新王妃入宫,本该洞房花烛的夜晚,她霸占了王爷,狠狠打了新王妃的脸。
她可以想见,明天天一亮,她会被这这位新王妃如何痛恨,大约真的是要被架在火上烤了。
许是昨天厉行川折腾的太厉害,也或许是担心往后的日子怎么过,总之这一宿黎清欢翻来覆去没能睡好,第二天一睁眼,脑袋就昏昏沉沉地疼了起来。
她强撑着坐起来,一抬眼却瞧见窗外天色大亮,日上三竿。
她忙不迭下了地,趿拉着鞋就往外跑,顺手拿了衣裳往身上套,边跑边喊伺候她的小丫鬟:蓉蓉?人呢?怎么不喊我?王爷晨起谁伺候的?可是去早朝了?他
她话音突兀地顿住,因为一道熟悉的,挺拔的身影正站在外殿,姿态闲适又随意地翻着架子上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