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躲啊,”尔卿打着哈哈,光速放下手中东西洗了个手,转到玉冥身后给他捏肩。
她力道刚好,让玉冥眉头舒展。
“待会儿烧水沐浴。”
尔卿不假思索应下,“好。”
“我不想跟一身汗臭味的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尔卿:???
是让我去沐浴?
我?
在大魔头屋子里?
沐浴?
“师、师兄……我今日去河里洗过了……”
“河里?”玉冥狭长的双眸阖开一条缝看她,“你倒是大胆的紧。”
他闭上眼,“再沐浴一遍,河里养鱼,有腥味。”
“……是,那我现在去。”
趁着玉冥现在摇椅上假寐,尔卿连忙烧水,将浴桶移到墙角,顺带挪了那扇清风动竹屏风,将她全方位无死角包裹。
快进快出,速战速决。
出来时,玉冥还在摇椅上假寐,尔卿长吁口气。
她没瞧见,玉冥薄唇勾起道意味不明的笑,眨眼而逝。
一夜,她被玉冥圈着腰身入眠。
她可使人规避噩梦,玉冥次日醒来十分精神,而她被噩梦环绕,精气神欠佳,整个人好似刚从坟头爬出来,面色苍白,眼睑发黑。
禁地在主峰赤阳峰后山深处,尔卿御铲跟在玉冥身后一路避人深入。
周遭树木郁郁葱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周遭多了层白色雾瘴,越往内,雾瘴越浓。
玉冥身着白衣,尔卿都快寻不到他踪迹。
摸索前进,鼻尖忽然撞上一堵肉墙。
“笨。”
头顶飘下清冷嗓音,手背贴上一截微凉袍角。
“抓紧,雾瘴内有机关,踏错一步,可就尸骨无存了。”
尔卿哪儿敢懈怠,当即抓紧玉冥衣袖,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穿过雾瘴,眼前豁然开朗。
青山在前,松涛如浪,遍布山体,仿佛半点光都无法透入。
大白天的,尔卿只是望了一眼那山体,便觉脊背发寒,下意识往后退去。
脖颈一紧,被玉冥提着拽回来。
他手指亮起微光,在虚空画了个诡异繁琐的符篆,好端端的空中竟裂开一道闪着淡淡金芒的门,提着尔卿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