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应容这时候还想着避重就轻,插科打诨,裴嬴玄都要被他气笑了。
斜睨了他一眼,还是端起茶杯饮尽。
“没本事?我看你是本事太大了。”
“没有没有,不敢得殿下赞誉。”苏应容连连摆手,嘿嘿憨笑,企图继续转移视线。
裴嬴玄却不回话,只是看着他似笑非笑,直到苏应容自己尴尬地停下,低头默默认错。
苏应容眼观鼻,鼻观心,语气十分诚恳:“对不起殿下,是我错了,考虑不周,贸然行事,还连累了您。”
脑子里却在想,殿下怎么知道他在淮山的啊?苏应容心里疑惑,本来想问问来着,偷偷抬头看了眼裴嬴玄,发现人还是冷着脸,哪儿还敢再找存在感,赶紧又把头重新低下。
内心讪讪,还是算了吧。
“行啊,那你倒说说错在哪了?”
他不着急,裴嬴玄就陪着他耗,一手在桌上支着脑袋,好整以暇地问他。
若苏应容只觉得是连累了他,那这次的教训还不够。
他光是想想苏应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死去,就无法抑制心中地慌乱,垂眸看杯中的茶水,都因颤抖的手泛起些涟漪,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嗯……其实我应该带点迷药去的。”苏应容在脑子里仔细复盘,若有所思。
确实是挽矜出事让他慌了,匆忙就过去。他没什么拳脚功夫,也能有点防身的手段,不至于如此被动。
但是再让他重新选择,他依旧会选择过去。
挽矜是他妹妹,就算不是血脉相连的妹妹,但胜似亲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早就不在意那点血缘关系了。
裴嬴玄重重把杯子放回桌上,差点没把茶杯摔破,苏应容只听到“砰”的震声,脖子一缩,不由地退后躲了两步。
是他对危险本能的反应。
此时苏应容满脑子飘的都是,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他又没答到点子上。
果然下一秒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苏应容还不知道裴嬴玄为了救他连禁军都调来了,但是他毕竟理亏,低眉顺眼地乖乖受着,
裴嬴玄有时真恨他这副摸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下次依旧。
“祁寒酥又到京城,你不告诉我就罢了,还自己跟他博弈。成功也就罢了,还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你是太小看了祁寒酥,还是自己飘了?”恨不得上手打他一顿,又下不去手。
苏应容的脾气好,都不会生气的,性子又偏偏倔得很,自己认定的事情不轻易改变。
“是,殿下教训的是。”苏应容莫名觉得熟悉,这套话术他好像说过很多遍了,尤其是面对殿下的时候,不觉有些汗颜。
其实也算是另外一种有恃无恐,裴嬴玄从来不给身边的人第二次犯错的机会,苏应容是例外。
“既如此,那便回去好好反思反思自己哪错了,然后交检讨书到我府上。”
苏应容闻言顿时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啊?”
他都这这么大了还要写检讨书?他在国子监学习的时候都没被夫子罚过几回,这也太没面子了吧。
看出他有些不情愿,裴嬴玄冷冷瞥了他一眼,又给了他第二条路。
“不然每天过来检讨半个时辰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