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小姐传信来说,今日邀请了淑宁公主来家中玩。”
苏应容才起了个大早,准备先练些舒缓的招式热热身,刚好碰上清昭院传信来的丫鬟,点点头表示知晓。
虽是疑惑却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挽矜和嫤月素来不合,打打闹闹,她们却不是不能玩到一起去。淑宁公主喜欢仗着身份欺负人,到底是心思纯良的人,往往让对方低头,心里出气了也就作罢,偏偏挽矜是块钢板,每每让她踢的脚痛。
这回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由头,竟能让挽矜主动邀请她来。
特意吩咐了身边人去寿芳斋多备些糕点,不出意外她们肯定是会到自己这边来的。
安排完事情,苏应容本想着好好温习一下殿下交给他的东西,还没开始就先失败了一半。
明明脑子里清楚,殿下手把手地教,自然事无巨细,四肢却好像不听使唤,左脚绊右脚,一大清早就差点挂彩。
最后把自己搞得精疲力尽,苏应容重新拿了书谱,盘腿坐在院子中间费心研究,最后近乎自暴自弃地摇头叹息。
明知道这些都是无用功,给他一支笔他可以原样默下这本书,既然问题不出在这里,那就只能是这写书人的错了!
苏应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便是这书写得太高级,只考虑到了颇有慧根的学生,不顾及普罗大众,他才学不会。让他找到那作者定要和他理论一番。
且不说此行为未在书中说清,是不负责任,还极大影响到了学员的心态!
于是顺理成章的丢到一边,回屋写文章去了。
待在舒适圈里时间总是过得极快,比起晨起那会儿度日如年,苏应容感觉好像才刚进了书房不久,下人就来问他什么时候传。
苏应容抬头恍惚一瞬,在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往窗边一看,外头日头高起,才惊觉过了多久。
手下的文章还为完成,为了尽量为厨房的人少添些麻烦,苏应容只能暂时搁下吩咐传膳。
用膳时脑子里还想着没写完的文章,吃得也心不在焉,匆忙用了两口便让人撤下,又重新回到书房用功。
苏挽矜带着裴嫤月来的时候,苏应容才将将写完,听下人说他又没有好好吃饭眉头一皱,径直过去敲他书房的门。
“哥哥,淑宁公主来访,不如你出来陪我们说会儿话吧。”
听到里面传来答应的声音才推开门。裴嫤月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看到两人皆是素色衣衫,身子欣长且清瘦,出来都是一副飘然欲仙的模样,伸出手低头看了看自己。
她腕上戴着皇帝新赏的碧玉手镯,为了和今天的步摇相配,她又多戴了一对金镯子,正红色袖口处用金丝银线绣着精致的凤凰暗纹,衬得裴嫤月光彩照人,谁见了不叹一声真是人间富贵花。
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场不合,裴嫤月虽是不爽,但也不会做委屈自己迎合别人的事,让她天天穿得那么素,摆着一宫殿的漂亮首饰衣服鞋子是不可能的。
只是默默腹诽,苏家是不是都不给人吃饭的啊……
等她嫁给应容哥哥了,就把人接到公主府去,把人喂的白白胖胖的,也好过现在一阵风就能吹走。裴嫤月在心里安排得喜上眉梢,看苏挽矜的眼光都多了几分友善。
无他,苏应容要娶妻了,她身边人竟然都瞒着她!若不是苏挽矜邀请自己过来,估计等苏家下好了聘礼她都还蒙在鼓里。
苏挽矜邀她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皇帝不想让淑宁公主下嫁苏家,自然会阻拦,裴嫤月的性子又骄纵万分,肯定会闹。
她真闹起来,哥哥的婚事就拖下来了。
苏挽矜对着裴嫤月笑得温柔,甚至称得上慈眉善目,让裴嫤月从心里涌上股寒意,一脸嫌弃地躲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