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在小院待到了戌时一刻才离开,秦寒晴已经不理他了,趴在她的小桌案上,抽抽噎噎的抄着千字文。
偶尔错了一个字,她就会生气的把那张纸揉成一个团,故意朝他丢来。
宫远徵看着那些纸团,在他面前不远处就会停下,忽然就觉得,有空了教教小姑娘丢暗器,应该也是不错的。
“姑娘,已经三更天了,要不咱们明日再写吧!”小七揉了揉自己酸疼的手腕,小声提醒道,抬头,却见自家姑娘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门被轻轻的推开,宫远徵拿着一个小瓶子走了进来。小七正欲起身行礼,却被挥手制止了。
宫远徵坐在已然睡熟的人身边,打开手中的小瓶子,用指尖抹了些药膏,握着那白皙的手腕,仔细的涂抹着。
手腕处清凉的感觉,让桌上的人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小声的呓语:“没良心!”
宫远徵听完只觉好笑,将剩下的药膏交给小七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一连三日,秦寒晴与小七两人窝在房间里,奋笔疾书。
桌案两旁堆着高高的两摞纸,纸上写满了那狗爬一样的字迹,看得秦寒晴又想哭鼻子了。
左边一摞是小七帮忙拾掇出来,给宫远徵检查用的。
右边要高些的那一摞,是写废的,上面不是被她不小心滴了墨点子,就是画了墨团子,总之是一看就过不了的。
秦寒晴:小没良心的,让你欺负我。
某人咬着牙,一边在心里偷偷地骂着,一边在桌案前继续写着。
只剩这一遍了,等这张纸抄完,她就自由了。
门口,宫远徵负手而来,视线不经意的扫过了秦寒晴的手腕子,而后不动声色的在主桌前落座。
“拿来吧!”宫远徵朝着主仆两人伸手。
小七赶紧将自家姑娘写好的那些,毕恭毕敬的递了过去。
宫远徵一张一张仔细的瞧着,末了赞赏了一句:“还算···有些进步。”
听到夸赞的声音,秦寒晴心中一喜,没等宫远徵继续开口,抓过桌上的小药瓶子,拎起裙摆就准备往外跑。
秦寒晴:开玩笑,我写了三天,俩手腕子都差点干废了,能没有进步吗?紫商姐姐你等等我,我给你带了上好的药膏来啦!
“等等。”宫远徵身形一闪,快速拦在了秦寒晴的面前道:“这几日宫门戒严,各宫之间不得随意走动。你就待在院子里,不要出门了,医馆暂时也不要去了。”
“额···可我只是想去给紫商姐姐,送些治伤的药膏,那日她很明显摔倒了腰。”秦寒晴举着手中的瓷瓶给他看,想证明自己没有别的用意。
被罚抄的这几日,宫门中的动静很大,即便是窝在宫远徵的这座院落最偏的小院里,秦寒晴也感受到了那巨大的震感。
宫门之中,能造出那么大动静的,只有宫紫商的炸药。
可惜来到这里的时候,她还没有蹲到大结局。
也根本不知道后面几集,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往后这几人,到底受没受伤,是死是活,也不得而知。
网上有很多营销号,为了吸引粉丝,各种分析顾导以前拍电视剧的风格,和剧中留下的一些伏笔。卖力的宣传着所有人都会死掉的结局,也不知是真是假。
可她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的人绝对不能死。
他如此出色,不该为了女主试毒而死,也不该为了宫门与无峰的斗争而亡。
那么肆意明媚的天才少年,应该要好好地活着,活过剧中的结局,活过及冠之年,活过耄耋之年。
“她··暂时··用不了你的药膏。”宫远徵低头,似是在暗暗决定着什么,而后握住了秦寒晴的手道:“你跟我来。”
宫远徵起身,在寝殿房间的烛台处扭了一下,卧室的墙突然分开,出现了一道暗门。
举着烛台,宫远徵领着秦寒晴和小七,顺着暗道拐来拐去的走了很久,直到眼前出现了一间暗室。
暗室和外面的房间没有什么区别,里面准备了充足的干粮和水,半人高的墙头上,有一扇仅一人能通过的小窗,用来换气。
秦寒晴从此处看出去,也不知外面是哪里:“这里是?”
“徵宫的一处暗室。”宫远徵答。
“你想关我?”秦寒晴抬眼看着他,眸子里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