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同朝为官的戚鸣,懂得了自己的想法。
柳宰辅才满意的点头,“不错,荆州在东南大营与西南大营的交界处,颇有些两不管的架势。太子若是要解决这个叛乱,却连一兵一卒都调动不了,你说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听闻此言,戚鸣顿时大喜。
“宰辅大人,智勇双全,堪称我辈之典范。”
“作为武朝掌管外交的权臣,最忌讳的就是出现内讧和叛乱这种情况。”柳宰辅淡定道。
戚鸣听完顿了顿,听出此话有两重意思。
第一重是戚鸣是负责外交的权臣,对如何劝服群臣听从太子之令一同上朝,应该有属于他的独到之处。
第二重便是因为外交不可出现内讧和叛乱,所以当出现叛乱一事之后,他身为大鸿胪理应对太子问责。即便太子对他心怀仇念,也不敢动他分毫。
“大人说得极是。”戚鸣恭维道,“臣便告退了。”
“嗯。”柳宰辅点了点头。
绣衣御史向来在朝中都是藏在最深处的,许多人连他们的存在都不知道。
但真的出动,那便是惊天地泣鬼神!
戚鸣从丞相府出来之后,直接准备打道回府,没想到路遇太卜卿雎辛巳的宅邸,江常带着人马站在府外,多次敲门却无人应声。
“雎大人,绣衣御史虽说不上手眼通天,但朝中官员在何处与谁在一起,那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您这样闭门不见,可是要抗旨不遵?”
江常自小习武,自是中气十足。
就连隔了一个街道的戚鸣都能将此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远远眺望着,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绣衣御史究竟有何本事。
见里面既未出声,也不开门,江常向旁边人使了一个眼色,而后旁边一人用刀插进门缝,用巧劲轻轻一挑,用于抵门的门栓便应声落地。
雎辛巳其实早就坐在大堂之上,一见门被打开瞬间惊叫了起来。
“谁让你们闯进来的?!”
“我雎辛巳是当朝太卜,怎么也算是太常寺的官,你们这样贸然闯入,不怕给太子惹祸吗!”
雎辛巳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他万万没想到,绣衣御史竟敢直接闯进他的府邸。
这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更是不把太常寺的权威放在眼里啊!
江常却冷笑一声:“太常寺又如何?雎大人,您可知这天下百官,均在皇权之下?太子下令,你竟敢闭门不接,怕是要反了天?”
“太子一句话要开早朝,便要全百官陪他过家家?如今武皇还未驾崩,太子便敢公然篡位,还想拉我们一同下水。我雎辛巳第一个不答应!”
雎辛巳虽是一介文官,主掌星象占卜事宜,很少过问政事。
但武皇对他很是信任,以往派兵出征都要让雎辛巳先卜上一卦,廉湛带兵大胜匈奴一事,也有不少军功都记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个从五品的官职,在朝中却有如太常丞一般的地位。
所以之前明知太子每日会过目奏折,仍敢在奏折中利用星象大肆诋毁李云兴,就是凭借着武皇的信任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雎大人,那太子的口谕,你接还是不接?”
江常还未说几句,雎辛巳便直接挥手打断了他。
“接个屁,老夫不管他什么口谕,区区一个太子还敢开早朝,毛长齐了吗?”
见雎辛巳丝毫不领情,江常仍是微笑。
“雎大人,您莫不是准备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