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登阶之后,想必老爷和夫人就要更加器重我了,我这红妆魔和少爷那力异魔都不是俗流,为了安我的心,一些小要求,应会允我的才是。”
思忖间,绿珠也翻身上了床榻,将手一招,就将一个精壮汉子摄了过来,又顺便垂了纱帘,心道:
“方才那人虽是男子,又端得无礼,却怎得好生貌美!叫我都眼热非常了!恨不能当场就同他行一次鱼水欢好!
不过,却是没有那么容易就将他养在身边……
就怕夫人看了也眼热,也要同我抢,那才叫人头疼呢!”
怀着满腔的愁绪,床榻猛烈摇撼着,喘息声此起此伏。
不过数十息的功夫。
随着深青色的纱帘一动,便有一道人影重重跌飞出去,在地面滚了几滚,直到触到了门槛,才堪堪停将下来。
这时候。
那原本壮硕若狮虎的汉子,此时已是脆脆一层皮囊在包着骨头,气若游丝,油皮薄如蝉翼,几可瞧见内里那些蠕动着的暗红脏腑。
只是短短数十息,他就仿是已衰老了一甲子,发丝花白,最终在一声短促的气喘后,将头一歪,便再也无了声息。
而下一刻,在绿珠满足的笑声中,又有一个大汉双脚离地,不由自主地向床榻处飞去。
就在这处鸳鸯被翻,红绡帐动之时。
另一方。
已更过衣冠的陈珩在其他彩衣女侍的引领下,继续朝着怀悟洞主的法坛走去。
“方才,有一道神念屡次扫了过来,观着那邪祟气息,十之八九便是那头恶嗔阴胜魔……幸亏你以散景敛形术将胎息遮掩的好,未被瞧看出了端倪,否则便是个麻烦!”
脑海中,突得传出了符参老祖的声音:
“为何要先在汤池里沐浴更衣?老夫明白了!分明就是怕你穿着什么内甲,或是里衣内携着什么护身的手段,存了戒备!
不单如此,连你乾坤袋都被里里外外扫了一遭,家底都朝天了呢!”
“天魔竟还能看察乾坤袋内的事物?”
陈珩闻言微微一讶,也传音道。
“多稀奇,天魔本就是虚空蝗类,更莫说那还是头恶嗔阴胜魔了,乾坤袋这下品符器虽有内景之能,却简陋的很,自然是难隐瞒它的耳目。”
符参老祖大笑道:
“你如今一穷二白,除了那几张斗箓之外,却是实打实的身无旁物!放心,放心,那蠢魔定是认不出斗箓妙用,不会相疑的!”
“那有无法子——”
“待得你成就紫府后,就能将物什储在紫府内,那可是片天公造得的内景天地了,绝难绝难窥看里内!”
还未等陈珩说完,符参老祖便已猜中了他的心思,无奈解释了句:
“再说了,看你乾坤袋的可是天魔,也唯有这群蝗类中的佼佼者,才能有此厉害!
若换成那个什么怀悟洞主,他是屁都看不出来的,你小子别太多心,一天天都疑神疑鬼的!”
陈珩闻言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
这一路上,两人便又漫无边际说了些话。
符参老祖对陈珩与卫令姜之间的事是存着万分的好奇,屡屡想要打探个究竟,问个水落石出才方肯罢休。
但无奈面前这人口风甚是紧密,饶符参老祖怎么旁侧敲击,都探听不出他的真切心思。
气得符参老祖一张面皮青了又紫,紫了又青,最后仍是只能恹恹作罢。
“你小子不去蹲个死牢实在是可惜了,嘴这么严实,撬都撬不开吧,上刑也没用!”
符参老祖骂骂咧咧,刚要继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