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璿不再理会魏万,直接看向杜威喝道。
杜威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刚想跪下,就被魏万拉住。
“殿下,杜二郎只是疑犯,并非人犯。”
“依大唐律,第二百七十六条,疑犯非罪,毋滥其刑的律例。”
“杜家二郎,无需下跪回话。”
魏万扶起杜威之后,当即抗诉道。
李璿看向了身旁的刘晏,询问道:“是这样吗?”
唐律这么多,鬼才会记这么多。
“殿下,我也不习刑律,所以也不精此道……”
刘晏有些尴尬,羞愧的低着头道。
“司法参军何在?”
李璿目视下方,直接喊道。
“下官在。”
这时,一名中年大臣站了起来,对着李璿道。
“本王审案,你既掌议法断刑之职,便负责驳斥他。”
李璿毫不犹豫的将锅甩了出去,毫无心理负担。
这叫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既然拿朝廷的俸禄,怎么能不办差呢?
“遵令。”
司法参军虽然心中慌的要死,但只能硬着头皮道。
李璿才懒得管他心中如何想,开始继续审案。
而每当李璿想要用刑,或威逼诱导,便立刻会遭到魏万的抗诉。
但凡这种关头,李璿便会将目光看向司法参军。
虽然心中非常没底气,但司法参军也只能硬着头皮引据律文驳斥魏万。
两人唇枪齿战,你来我往,真是好生无聊,看的李璿昏昏欲睡。
只是很快,司法参军便明显陷入下风,被魏万怼的哑口无言,脸色苍白。
眼见司法参军学艺不精,李璿只能用威胁的眼神,扫视全场。
一众官吏,为了不被上官记恨穿小鞋,只能全部下场,一展生平所学,与魏万开启了新一轮激战。
让李璿大跌眼界的是,魏万一人,舌战群吏,非但不落下风,反而越战越勇,将堂堂京兆府百余官吏,怼的集体噤声。
好家伙,看着吐沫横飞,随口引据律令条文的魏万,李璿愿称其为大唐第一喷子!
人才啊!
本来还十分郁闷的李璿,转念一想,两眼放光的打量着魏万。
“承让,承让,多谢诸君谦让了。”
魏万见一众京兆官吏全部败下阵来,心中也是豪情万丈油然而生,笑吟吟的自谦道。
只是他这副姿态,在众人眼中,并不是谦逊有礼,而是挑衅嘲笑。
难怪是大唐所有官吏一生大敌,果然面目可憎,可恨至极。
李璿也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真是实至名归的第一明法生。
有他在这里,只怕自己别想安生审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