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韩春雷也有点蒙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叶放在百医堂时间已经不短,韩春雷身为坐馆,自然对叶放的医术一清二楚。
算不得出众,顶多算是中庸罢了。
只是此刻。
叶放一语惊人,叫人目瞪口呆。
“那又如何,就算孙小姐是月事不调,但妇科病和惊悸忧思有有何牵扯?韩某还是坚信上气散是最对症的法子,服用几个疗程,自然药到病除。”
韩春雷怒声道。
“是吗?看来你还是不懂,韩医生,你配不上名医的名头。”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且问你,你既然是中医,那难经可曾看过?”
叶放开口问道。
“看过又如何?”
韩春雷冷哼一声。
“第七十五难讲的是什么?”
叶放再问。
闻声,韩春雷呼吸一滞,明显没料到叶放竟然会问出这么刁钻的问题来。他是名医不错,半辈子浸淫中医,医书自然是精通。
只是难经全本总计一万一千五百余字,又分六部分,共计八十一难。
字字晦涩难懂。
他韩春雷是中医,又不是专门研究古文的文学家,又哪里能一字一句的背的清楚,一时间,韩春雷呆愣当场,一时语塞。
叶放身旁的闫诗雨都惊住了。
她没想到叶放竟然把韩医生给问住了,不过叶放却没有考虑旁人的想法,他目光在韩春雷的面上扫过,淡淡道。
“难经七十五难,讲的是‘东方肝也,则知肝实。泻南方火,补北方水’。治肝实之症,应当泻南补北,泻心火,补肾水。”
“孙小姐月事不稳,伴有黑臭之味,这是典型的气衰而泻,通而不畅。”
“你开这一剂上气散,别说治病救人,恐怕吃下去气壮而帅,而精气下泄,韩医生,你也是中医,言尽于此,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这后果。”
叶放淡淡道。
只是这声音落下,病患们还在疑神疑鬼,毕竟这一席话晦涩难懂。
可听在闫诗雨的耳中,后者的粉脸煞白。
而身前的韩春雷更是身体摇晃,豆大的汗珠子簌簌落下,几乎站立不稳,就要摔倒下去。和旁人不同,韩春雷是老中医,半辈子都在和中药打交道。
他如何不知道那一句气壮而衰,精气下泄是什么意思?
那是要死人的。
一时间,场中针落可闻。
病患们见状如何还不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不成,素来扬名的名医韩春雷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生给驳倒了?
这可是大新闻。
“叶医生,你怎么知道?”
“你还没给孙小姐把过脉,如何就这么清楚?”闫诗雨捂住小嘴,强自压下心中的惊愣情绪,忍不住问道。
毕竟,她陪着叶放一通从休息间中走出来,叶放连孙小姐碰都没碰过,如何能这么清楚孙小姐的病情?
“我是中医!”
叶放淡淡道。
闫诗雨更加发愣,叶放无奈一笑,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