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头顶袭来,仿佛千万根细针同时扎进了头皮里一般,让他的脑袋几乎要炸开。而原本红润的脸色也在这一瞬间变得惨白无比,像一张白纸似的毫无血色。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真的很想大声否认楚玉所说的一切都是胡言乱语,但残酷的事实却让他无法抵赖——若非亲眼所见,又怎能描述得如此详尽清晰?事到如今,王延仁已经无暇顾及她究竟是何时得知这些的,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让楚玉闭上嘴巴!他浑身颤抖着,头皮发麻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同伴,然后战战兢兢地朝着楚玉走去。每迈出一步,他都感到双腿像是被灌满了铅块一样沉重无比。最后用近乎微不可察的声音半是威胁半是恳求道:“楚玉,算我求你了,别再说下去了好吗?那些女同志帮我干活儿什么的,都是心甘情愿的,你要是把这事儿宣扬出去,对她们的声誉也会造成不良影响。”现在已经得罪了知青们,如果再把村里的人也惹怒了,恐怕以后就算有回城的机会,也绝对轮不到自己头上了。想到这里,他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哪怕楚玉在村子里的名声再不好,也比他这个外来人要好得多,因此---只要她扯起嗓子大吼一声,那些人必定会一窝蜂似的汹涌而来,真等那时,他可就彻底完了。他实在是不想过这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苦逼日子,内心深处依然无比渴望能够回到城里去!正因为如此——他才敢壮着胆子,拿村里那些跟他献媚的姑娘们来说事。闻着那股子令人作呕的臭汗味,楚玉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好了,她忙不迭地屏住呼吸,往后退去,一直退到‘安全地带’后,这才如释重负般又开始自由自在地呼吸起清新的空气来。延仁看到这一幕,心里恨得要死,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刻的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我只是力气不够大,干不动活儿而已,村里那些姑娘们看不过眼,这才主动过来帮我干活儿的,难道这也是一种罪过吗?我知道我错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心安理得地接受她们的好意。”见楚玉依旧是一言不发的样子,王延仁吓得浑身冷汗直冒,大脑也在飞速的转动着,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辩解,“田小兰可是你三嫂,你难道一点都不顾及你三哥?你就看在咱俩相识已久的情分上,高抬贵手,放我这一马吧。”至于旁边的梁晶以及不远处的知青们,已经被他自动忽略了。在他看来,知青是一个整体,哪怕他做的再过分,这些人也只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楚玉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冷笑着说道:“哼,你现在才知道害怕?早干嘛去了?我今天可以暂时放你一马,但你必须给予我相应的赔偿。”“赔偿?”听到这个词,王延仁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况且---他还牺牲了色相呢~“不然呢?”王延仁心里堵着一口气,原想着假装哭个几句、求求这个傻货就行了,感情在这儿等着呢!罢了,算是破财免灾吧~想通了一切的王延仁,开始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自己宿舍走去。楚玉紧随其后,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以防此人再耍什么花招。男人的钱票都小心翼翼地藏在包袱的夹层里,如果不仔细翻找,很难发现它们的存在。楚玉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打开夹层,取出里面的钱票。正当他准备数出几张钞票作为赔偿时,一只突如其来的手从背后伸过来,迅速抢走了他手中所有的钱票。“拿来吧你!”王建仁又惊又怒,他瞪大眼睛,愤怒地吼道:“你!快把钱还给我!”楚玉看着那厚厚的一沓钱票,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到对方那一副死了爹妈的模样,她挑了挑眉,笑眯眯的开口说道:“这些正好抵了你骗吃骗喝骗劳动力的费用,怎么?不乐意?要不我把大伙儿都叫过来?”王延仁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生气,可他还是有些难以抑制内心的愤怒。他咬着牙,强忍着怒气,“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你要是全都拿走了,我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再说了——我也没有拿走你们那么多东西!”楚玉微微掀起眼帘,目光随意而懒散地扫了一眼那废物,接着不紧不慢地回道:“你当我傻?你们这些知青下乡,街道都是有补贴的,少则二三十块,多则一二百块钱。我这手里的钱票虽然看起来很多,但实际上也不过才十来块罢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嘲讽与鄙夷,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嘲笑着男人的虚伪。王延仁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居然连补贴这件事都了如指掌,当下就有些恼怒,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试图夺回那些钞票,"多给点倒是无妨,可你未免拿得也太多了吧!你们家昨天刚刚分家,每房人拢共才分得十几块钱而已,别贪得无厌了!"楚玉一个闪身,灵活得像只猴子,轻轻松松就避开了他的抢夺。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狼狈模样,她突然间觉得无趣至极,原本想要继续戏弄他一番的兴致瞬间消失殆尽。她站直了身子,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王延仁,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些钱里不仅包含了你应该给我的补偿,还有你自个儿的前程~若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现在立刻马上把大伙儿叫过来评理!"原本还想继续抢夺钱票的王延仁---顿时被吓得退了回去,什么叫欲哭无泪---今天他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快穿:炮灰女配她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