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浔眸光蓦然一顿。
这人是谁？
他点进对方的信息，不是她的好友，头像和名字也全都是空白。
她蹙眉想，是高中时哪个暗恋过她的人吗？
但五年了没有再发只字片语，对方应该也已经早就放下了吧。
她虽然很惊讶，但也没有很在意，关掉页面后找到跟高中班主任的往来邮件。
曾经的文件早已经过期，但是对方的签名栏里竟然有手机号码。她黑眸一亮，抓起身旁的手机，迅速打下一行字：[吴老师你好，我是13级您班上的学生赵清浔]。
这一句下去之后她删删减减半天也没有再敲出来第二行字。
她趴在手臂上烦恼蹭了蹭脸颊，这也太奇怪太突然了，到底要怎么问出口啊？
最后她在忐忑发了一条中规中矩的问候，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没想到洗澡出来时对方竟然回复了：[我记得你，江州那个孩子是吧？]
赵清浔兴奋不已：[对，是我。]
她问侯了对方的身体并征得同意后将电话打了过去，简单寒暄几句后道明来意：“我想向您打听件事，当时我们一三级的同学里，有考上空军的吗？”
她在安湖那年时，吴敏娟有五十来岁，人很严厉，被班里的男生偷偷叫做师太。
现在对方也差不多到了退休的年纪，声音听起来比从前和蔼不少：“有的，空军学校三年才来招一次，那年刚好有两个名额，但是很可惜，只考上一个，另一个体检没过。”
她心脏提起，轻声问：“是什么原因呢？”
对方的语气很惋惜：“小男孩儿太不稳重，想考空军还不收敛着点儿脾气，跟人动手打架，当时是赢了出气了，但是后来被报复，脑袋上缝了几针，当然就无缘空军了。”
赵清浔面色沉凝，缓缓握紧手机：“那他当时应该很受打击吧？”
“那孩子后来去部队了，现在应该也发展得不错。”
对方停了停，笑道，“你今天想问的是他吗？我还以为你想问的是小何呢。”
赵清浔顿了下：“谁？”
电话那头道：“何正初，他是那年考上空军的那一个。”
赵清浔恍惚了下，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是她们班的班长，人如其名，气质特别周正的一个男生，因为她是转学生，当时对方还挺照顾她的。
“小何上个月回学校，还跟我说起你来着呢。”
她意外道：“说我什么？”
对方笑了：“他说，自己当年明明暗恋你暗恋得那么谨慎，问我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赵清浔十分惊讶，眼前恍然浮现出刚才那几封来历不明的邮件：“……还有这么一回事呢？”
对方打趣道：“是啊，你看，连你都不知道，看来他确实是很谨慎。”
她也有些好奇：“那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提起当年的旧事来吴敏娟仍旧忍俊不禁：“那小子来办公室交材料的时候，把我桌上你转学档案里的一寸照片抠下来偷走了。”
赵清浔诧异失笑：“……真的吗？”
这么抓马？
对方笑着说：“当时他还不承认，是办公室里别的班的学生看见了悄悄跟我指认他的。你们这帮孩子啊，可太有意思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赵清浔瞟了眼墙上的时间，礼貌道：“今天谢谢您吴老师，这么晚就先不打扰您了。我下个月可能会回安湖，到时候去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