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不会知道,她随口念的一声名字对于他来说是多大的威力。
那三个字横跨了他从少年到青年的所有执念,终于在九年后的这一刻得偿所愿。
她是高高在他心上的公主,这一声令下之后,他甘愿俯首称臣。
窗外暴雨如注,潮湿蔓延在不大的房间内,氤氲着两人间逐渐攀升的气温。
赵清浔后知后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目光被他的眼眸烫得轻微晃动。
“轰隆!”
突然响起的雷声将凝固中的空气撕开一条裂缝,氧气终于重新注入进来。
赵清浔回过神,借着声音回头看向窗外,掩住了微微泛热的耳尖。
身后传来沉淡声音:“台风快结束了。”
她心不在焉嗯了一声,扣在腿上的手指不太自然蜷着。
纪淮澈的视线在她耳后停留:“不过按现在的雨势,恐怕还要等到早上才能上路。”
她没有答话,抿唇的动作能看出她的踌躇。
“我的脚伤今晚应该不会出现突发状况,但明早可能得麻烦你送我去医院。”
他停片刻,继续客气有礼问,“能不能麻烦你在客房将就一晚,明早再离开?”
***
后半夜雨幕渐歇,赵清浔原本有些择床,但在绝对的疲倦和天然的白噪声下竟然睡了个安眠。
早上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墙上时针的瞬间惊醒,迅速换好衣服后从房间走出来。
客厅里的人和狗都明显起来半天了,看见她出来纪淮澈抬头示意餐厅:“早餐在桌上。”
赵清浔尴尬应了声好,轻声问他:“你感觉怎么样?”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缠着纱布的左脚:“上过药了,感觉还好。”
她点点头,一边往浴室走一边道:“一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洗漱后赵清浔喝了半碗粥,吃了两只糯米烧麦,咸甜的软糯口感,是安湖的特色小吃。
她起身收拾桌子时,门铃突然响了。
赵清浔下意识抬头看向客厅,丘比站在玄关朝门外狂吠,主卧的门紧闭着,纪淮澈的声音闷闷传出来:“丘比!”
听到主人的声音它安静下来,他这才跟她说话:“我叫了快递,你帮我把鞋柜上的白色盒子给他。”
赵清浔应声走出来,找到他所说的盒子,打开房门。
走廊上几个穿着特警制服的年轻人一人拎着一只猪蹄子喜气洋洋欲往房子里冲:“澈哥!我们来探望——”
为首的人在看清楚开门的人后蓦然收声,门内外的人同时望着对方震惊愣住。
赵清浔忍着大脑的缺氧深深吸一口气。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