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宴幽怨地盯着封鹤,他刚刚是不是看到人笑了?
怎么敢笑的。黎宴暗暗咬牙,被迫等待的滋味,可不好受,他双手抱胸,长腿伸展交叠,好整以暇地观望着封鹤的到来,没有丝毫要迎接的举动。
“等久了吗?”封鹤蹲下身,他总是不会用居高临下的视角注视黎宴,自然而然地贴近,温声询问。
黎宴没想到封鹤会有如此黏人的一面,虽然对方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尽管眉眼特意化得柔和,但那双出了戏的星眸清清冷冷,透着自身的锋利,他观察着封鹤眼中自己的倒影。
良久。
他突然恍悟,封鹤根本没事,对方就是想跟他多相处一会儿。
黎宴之前还想着,到底是什么事,非得让他无所事事地等在这里。
“黎宴,你还在啊?”收工的沈从景脱离工作状态,这才有空关注周边的情况,便发现待在角落的黎宴和封鹤,原本想明白,促使得思绪慌乱,紧张的心情重新归来,他见着两人的对视,谁也插不进去的氛围,化为一把利刃戳刺进他的心脏,鲜血淋漓。
他想做点什么,可还来得及吗?他明白得实在太晚了。
但至少别在我的面前……
沈从景打破了仿佛有一个独属于两人之间的隔罩,插话引起注意。
“不欢迎啊?”黎宴察觉到沈从景低迷的情绪,朝人挑起眉玩笑道。
沈从景不着痕迹地扫过封鹤:“确实不欢迎,你一个外行待在片场,挡路得很。”
“你怎么对你金主爸爸说话的?”黎宴暗示性地指指片场的道具和环境。
沈从景笑了下:“金主爸爸,你看现在收工了,需要小的带你回去吗?”
“去去去。”黎宴嫌弃地撇撇手,“我自己回去,你该干嘛干嘛。”
受到冷遇的封鹤,面色未有任何改变,依旧半蹲在黎宴身旁,眼神平静地关注着现实发生的所有。
他在黎宴挥完手后,得寸进尺地抓到了自己掌心里,在人反应过来前:“消气了吗?”
“我又没生气。”黎宴抽不回手,体会到“好友”的厚脸皮,“行了,我回去了。”
“好。”封鹤手仍未松,拉着黎宴进了保姆车。
“喂,我说的是我要回去。”黎宴抗议地甩了甩两人相握的手,但拗不过封鹤的力气,硬是被拽上了车,眼睁睁瞧着车门合拢,发动机启动。
事已成定局,黎宴也不再挣扎。
黎宴还是跟着封鹤回了酒店,换作未戳破朋友关系前,黎宴可能就顺任人的意思了,但现在显然不可能当作以前,黎宴叫小助理替他开了间房。
封鹤也没有阻止。
到了酒店房间,黎宴挣脱开封鹤的桎梏,坐在柔软的床上:“你是不是该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