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鹤不为对方的称呼,感到被冒犯,他的声音更冷酷:“黎宴在哪儿?”
“他在我……”轻松的语调骤然凝滞,原本打算嘲讽封鹤的话,也在听闻到此质问后哽在喉中。
封鹤按在门铃上的指尖,失去耐心地点在粗砺的石面:“裴时殊,黎宴若出了事,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我不会让他有事。”裴时殊竟是没因为封鹤的威胁而感到不可思议,完全不觉得对方是痴人说梦,甚至有种认为封鹤能够报复得了自己的理所当然,“你进来吧。”
随着裴时殊的宣告,大门自动打开。
封鹤垂下眉,裴时殊果然知道他的身份,对方第一次见到他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应当是察觉到内情了。
他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自嘲,如今他都会使用那个身份来提升自己的份量了。
封鹤沿着直道前进,周边打理得漂亮的植物,规整地展现着自己的身姿。
右转,能看见露天的巨大泳池。
封鹤对上站在池边招呼着找人的裴时殊,对方像是知道他的到来,扭转过头。
“许易涛不久前离开,黎宴就不见人了。”裴时殊眸中遍布阴狠森寒,腔调薄情,“我在追查许易涛的行踪。”
封鹤五指攥紧:“给许家施压。”
尽管两人目前都在为同一人焦急,但裴时殊瞧封鹤仍不顺眼,何况这人前不久才威胁过自己,却在寻找黎宴方面未出丝毫力:“你来之前我就做了。”
……
黎宴从黑暗中醒来,后脑勺处在不停的钝痛中,他眼前的场景模糊不清,迷蒙得很。
幸运的是他没被敲出颅内出血,只有轻微的脑震荡,过去几分钟,他便确定了自己当前的处境。
黎宴的双手双脚分别被一根铁链锁住,身上的衣物不知所踪,仅套了一件薄薄的丝绸衬衫,衣摆将将挡住屁股。
他侧躺在黑色的床单上,稍长的发丝几乎与床铺融为一体,可他的皮肤又那么白,不是无血色的惨白,而是细腻的玉白,轻轻按压就会渗出粉晕的柔嫩健康。
黎宴慢慢撑起身,扫视起附近的环境。
四面无窗,唯在临近天花板的墙面开了四个拳头大小的圆洞,透出一束束白光。
房间除了他和床,什么都没有。
黎宴拖着脚链下床,光着脚挪到屋内唯一有门的位置,他趴在门上探听外面的动静。
无任何声响,应该没人守着。
他的手搭在门把手,转动。
锁住的。
黎宴拧起眉,他在昏迷过去前,看到了自己袭击的人——许易涛,他不明白对方既然把他抓到这里来了,为何人不在。
以他跟许易涛简短的相处,他不觉得许易涛是位肉到嘴边却不动的慢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