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会儿重新再看见这盏据说和当?年一模一样?的花灯,她心?里除了稍微有?些感叹之外,也没什么多余心?思。
“怎么突然想起出宫了?”桐花问。
她视线落在被薛慎护卫隔开了一段距离的陆黎身上,朝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处理些私事?。
陆黎点了点头,即便隔着面具,桐花也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此时这人一定是笑着的。
即便她身边站着一位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薛慎道,“想起你们今日来灯会,所以也想来看看。”
“与民同乐,挺好。”桐花道。
薛慎视线也落在不远处的陆黎身上,突然道,“你不用担心?我对陆公子如何?。”
“我没有?担心?。”桐花淡淡道,“陛下不会,也不敢。”
“对,我不会,也不敢。”薛慎道,“我不会做惹你生气的事?情?,也不敢做惹你伤心?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我答应过你的事?,绝不会再毁诺。”
“一切随陛下心?意。”桐花道,“陛下为天下之主,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若想,尽可随自?己心?意。”
这话说得格外实诚坦率也格外轻飘飘,但听在薛慎耳里,却有?些蜇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你不用试探我,我不会越界的。”
话已至此,桐花终于舍得去看薛慎,她神色淡淡,却言辞如刀,“我这也不算是试探陛下,为王为皇者,能守得住私心?的,寥寥无几。”
“若我是陛下,自?认是守不住的,所以,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自?然也信不了陛下能做到。”
“愧疚退却总归是一时的,贪婪与野心?却是无穷无尽的,一个人和自?己心?中想望的私欲抗衡,不亚于战场力敌千钧,陛下只要一时心?神失守,于某些人而言就遗祸无穷。”
“你说的对。”薛慎道,“与私欲抗衡并不是一件易事?。”
“但是,在作为帝王之前,我首先,是一个人。”
薛慎将那盏元宝灯放进了桐花手里,他细致又仔细的替她理灯,为她挽袖,然后掀起面具目光莹莹熠熠的看她。
“这世?上,曾经有?很多东西我不懂也不明白?,但有?一个人身体力行的教过我,好的东西应该是什么样?的,我见她做过,便也能照猫画虎的去学她的处事?与手段。”
“她对我的好,我记着,所以,我也能学着她的模样?去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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