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保持安静时,能美如一幅画,但当水底涌动的能量突破水面?时,水难之灾也只?是须臾,就像冰山雪崩之时,每一片雪花坠落的重量都足以致死。
虽然萧庭不?喜欢薛慎,但也清楚对方并不?是个简单人物,只?是,他这?种想法并非来源于?自己思考,而是盲从阿姐所?致。
在萧庭的世界里,他对外界的所?有观感都是随着这?位抚养自己长大的姐姐而走?的,能让阿姐甘心俯首献上忠诚,薛慎就绝不?能普通。
萧庭如今依旧不?愿意对薛慎低头,毕竟,追封这?件事已经是他心头之恨。
拔刀时他半点不?曾顾忌自己日?后?出路与?下场,只?是道,“你封不?封我阿姐都已经死了!你当真以为还有谁在乎你这?些虚情假意吗?”
如果薛慎单纯只?是陛下,萧庭还不?会这?么恨,偏偏,他还是阿姐心头所?爱,曾经为之付出一切不?说,还差点成就姻缘。
如此一来,萧庭再不?可能保持冷静。
现在,诏狱之行让他彻底清醒了脑袋,他看明白了自己行差踏错之处,也看明白了对方沉默的维护。
为防朝中?攻讦,将他以大不?敬罪名下了诏狱,堵众人悠悠之口,毫无疑问,是一种保护,但比起这?种没用的保护,萧庭更想知道这?个迟迟压着追封之事的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薛慎的意图和目的,决定了萧庭未来的选择。
“小侯爷,陛下要见您。”牢门之外,传话的內侍低声道。
简单整理过仪容之后?,萧庭一路去了紫宸殿,然后?在即将进门时,被某位內侍拦下。
对方双手托着他那把之前被收缴的兵刃,毕恭毕敬的呈上前来,“小侯爷,您的刀。”
这?是许他继续佩刀的意思?
萧庭神情复杂的看了殿内一眼,将兵刃拿回?,重新挂在了腰间,既然是那位的意思,有何不?可?
总归,他绝不?可能在对方面?前妥协与?露怯。
偏殿之中?,五爪金龙金丝穹顶之间,周身矜贵沉郁的男人正站在兵器架前,神情格外认真的擦一把剑。
行伍出身在战场上待久了的萧庭一眼就看出,对方这?不?是想擦剑,而是想杀人。
“你来了。”
薛慎转身看向眼前这?个尚且未及弱冠的少年,对方在诏狱呆了一段日?子后?,身上此前那些漂浮与?躁动尽皆落地,变得安稳踏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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