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向我交代行踪,”薛慎道,“我并不在意。”
“你想不想知道是一回事,我要不要告诉你是另一回事,”桐花正色道,“这是我对心上人的真心。”
“至于要不要笑纳,随你自己,我并不强迫。”
薛慎意味不明的看了桐花一眼,心说,这人最会说漂亮话,但实情到底如何,只看他每次都会妥协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也是这人手段高明,每每踩在薛慎将将接受的那条界限上,才没惹来太多抗拒与反感。
“是我狭隘了。”薛慎道,“桐花姑娘心意珍贵,虽我不能接受,但十分受教,日后若是我同人定情,当向姑娘学习一二。”
被明确拒绝的桐花只微微一笑点头,“活到老学到老,不管是学识还是人情世故,我与君共勉。”
就事论事,若是桐花自己,对待不受青睐的追求者厌烦了怕是要直接动手,将心比心,薛慎待她的态度,比之预想中好了许多。
说实话,她虽然现在十分喜欢薛慎,但到底也是初初心动,长这么大情窦初开头一遭,并不清楚自己这份喜欢有多深能持续多久,和对方相处的过程,说不定也是自己打消念头的过程。
所以,如今的桐花还真是不怎么在意薛慎的拒绝,不管是委婉还是直接。
尤其是,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梁州民乱四起只是开端,其他州亦是异动频频,大乱将至,密州并不能独善其身,她也该好好考虑一下凤凰山的前路了。
今夜是灿烂的满月。
无垠夜空之上,明月高悬,格外清冷皎洁。
马车在两人身后缓缓而行,桐花边走边抬头看月亮,偶尔视线再往薛慎身上放一放,一场散步被她走得俨然有几分忙碌。
见状,薛慎不免提醒道,“桐花姑娘,当心脚下。”
桐花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视线落在薛慎手臂的伤处,问他,“你的伤处还疼吗?待会儿回去之后,我帮你换药。”
“伤处好了许多,”薛慎如实道,“比起我身上的毒和病,这点伤不算什么。”
闻言,桐花忍不住笑,“慎公子,起初我见你时,以为你是富贵人家娇养的漂亮小少爷,等你在山上呆了两日,我觉得,你是世家豪族之中被打压的野心勃勃的庶子,现在再看,你的身份或许比我想象之中要复杂得多。”
对方一番话里,薛慎只在意那两个字,他停下脚步问她,“为何你会觉得我是庶子?”
桐花说那么多,他只在意这一点。
“感觉吧,”桐花不在意的笑笑,“一种被长久打压总想挣脱什么的感觉,我在很多人身上见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