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问的到底是什么？
虽然温鹤禹没有说清，但德阳王却一下就懂了。
因为他本人都觉得，自己的很多行为十分矛盾。
既要为皇上保守秘密，为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又要尽力保护那些被伤害的人。
“本王知道痨毒的事情，但解法只有赫尔钦知道，本王无法联系他，就只能托信任的医者为你想办法。后来知道你解了毒，也是本王让他保密的。”
说到这里，德阳王看向虞绮。
“后来你去为皇祖母治病，应该也看到了梁大夫吧？”
虞绮无声地一点头。
德阳王便接着说：
“本王担心皇祖母，便叫梁大夫也去看看，他觉得皇祖母的身体没有问题，但只告知了本王。本王本来也很奇怪，直到你去为皇祖母治病，本王才有点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多谢德阳王成全。”
这感谢，真心实意。
虞绮和温鹤禹都略微俯首以示恭敬。
不过，这不代表温鹤禹会放过刚才的问题。
“所以，”他声音沉了下来：“到底是为什么？”
德阳王绕了一圈想要回避，见温鹤禹还是坚持要一个答案，他终于叹了口气。
解释道：“从本王当年舍弃皇位，不想延续诅咒之事，但没有勇气揭露真相开始，就注定了之后两难的局面。”
“本王最初的确不想害人，但也想维护大楚皇族的脸面和声誉，所以皇上拜托本王帮忙，本王实在难以拒绝。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第三次……从很小的事情，到冒天下之大不韪……越发不可收拾，也越发没有退路。久而久之，本王也早已满手鲜血，成为帮凶，所谓的偿还，明知无用，但还是想换一丝一毫的安心罢了。”
德阳王的语气还有神情中都满是嘲讽。
只不过是冲他自己。
德阳王从不觉得自己是被迫为之，或者还有其他借口。
他知道自己做的都是丧尽天良的事。
至于伤害之后的弥补，对那些人来说，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温鹤禹本来还想问德阳王，就这么任父皇驱使真的甘心吗？
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有了解答。
他不想被驱使，但也不想驱使别人。
他本想远离一切纷扰，但最终未能如愿，越陷越深。
一切不是从放弃皇位开始，而是从他出生前，诅咒事起，先皇后将其抱养就已经注定了。
这些事情再谈没有任何意义。
三人陷入了沉默。
明明还有很多疑问，但好像又什么都懂了。
虞绮和温鹤禹遭遇的种种，无论查出背后的真凶是谁，再背后，一定还有皇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