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绮一歪头，原本有些凝重的脸上，困惑之意愈发明显。
“皇上对德阳王到底是什么态度啊？德阳王背后做了这么多事，皇上真的一点没察觉吗？”
“父皇对德阳王……”
尾音拖得很长，温鹤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斟酌片刻，才严谨开口：“很复杂，我一直觉得，他们之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内疚。”
“内疚？”
没想到会听到这个词，虞绮保持着歪头的动作，目光始终没离开温鹤禹。
“当年继位的本来应该是德阳王，但父皇曾经提过，觉得他现在甘居自己之下，还在国事上处处呕心沥血，心中既感激，又愧疚。”
“当年德阳王出事是不是在春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看虞绮毫不犹豫的样子，温鹤禹不禁笑了，春荻，听起来好像确实就是适合玩弄阴谋的场合。
不过……
“德阳王自己特意去跟太祖皇帝说明过。说与任何人无关，是他自己一人骑马寻找猎物时，突然被断崖处的风景吸引，结果不慎脚滑。幸亏抓住了树干，才捡回一命。而且之后再去查，也确实没发现什么问题。”
温鹤禹想了想，似是觉得自己刚才的判断有些仓促，补充了几句。
“具体感情，我其实也说不好，只有他们两个自己清楚。但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父皇需要德阳王，因为他真的十分得力，而且姿态摆得很低。”
虞绮还是不放心，身体也
更加往前探。
“可这要是伪装，不是更危险吗？当年也许德阳王心胸开阔，是真正的君子，但不代表之后不会变啊？”
这种事，历朝历代都都出了不少，绝对是非常合理的顾虑。
可温鹤禹却未显示出有多么担心。
“不是没有可能，但现实来说，德阳王面容已毁，还不良于行，大楚不可能接受这样一位帝王。关键是，他这个年纪还没有子嗣，就已经断了篡位的可能。所以近些年，父皇对他的信任更胜从前。”
“也是。”
语气略微舒缓，虞绮一下泄力，靠了回去。
“无非就是要点权力和财富，左右越不过皇上。”
眉头还是皱着，似是还有犹疑，不过一时也说不出来。
虞绮刚想找点别的话题，就已经被温鹤禹抢先。
他话锋一转，言语间竟透着难以掩藏的得意。
“不过你刚才说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