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早晚要告诉虞绮,温鹤禹回得很直接。
“你舅舅的死。”
长久的沉默,空气中凝结着窒息的感觉。
虞绮不是没有怀疑过舅舅的死有问题,但那是师兄亲自去查的。
怎么会?
“可师兄说……”
“就是你师兄有问题。”温鹤禹快速打断,阻止对方抱有幻想。
虞绮瞬间显露些许怒容,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先听我把前因后果说完好吗?到时你觉得不对再反驳我。”
这时候不能感情用事,温鹤禹的态度十分坚决,连带着虞绮也冷静了几分。
温鹤禹身体前倾,小臂横抵在大腿上做支撑,好让自己能正对上虞绮的双眼。
她因为接连听到难以相信的消息,上半身已经不由得有些蜷缩。
“你昏迷的时候,陈惜音来找过我,说事发时看到唐恒浑身是血地跑了出去。我就给她留了人手进行调查。”
知道虞绮着急,温鹤禹语速比较快,但并不显急躁,而是依旧沉稳。
“之前陆陆续续有些进展,但关键证据一直没找到,我们就制定了一个策略,效果如何,这封信里应该会有。”
“策略?”
虞绮看向温鹤禹手里那封还未展开的信,满肚子疑惑。
温鹤禹从头讲起。
“你舅舅在书房出的事,没有潜入或者撬锁的痕迹,书房重地怎么会让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庄内弟子进入。就算是喝了酒不清醒,无意识开了门,我也不觉得他会当着外人的面,
打开存放令牌的盒子。”
对于书房这一点,虞绮并没有深刻体会,但想到温鹤禹的书房,平日里能进的人就那么几个,似乎也是明白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这时阿承又拿着一个木匣赶到,温鹤禹接过,将里面的一摞信纸取出,快速翻过几张,抽出需要的递给虞绮。
“盒子里面有血,擦拭过,但还是有残留,说明你舅舅出事时盒子是敞开的。”
纸上是某次陈惜音寄来的调查进展,温鹤禹把头凑过去,轻搭虞绮的左手腕,让信纸略微朝向自己的方向后,一行一行详细说明起来。
“按凶手交代,他动手时,你舅舅扯住了他,他用力挣脱才将你舅舅扯下床榻,这是唐恒断定的其后脑受伤的原因。但实际上伤口明显不是磕碰所致,其深度更像是被某种锋利的硬物砸到。”
温鹤禹斟酌着用语,尽量不冒犯到逝者,也不刺激到虞绮。
“按说只要验尸,这些都很容易发现,但唐恒以保护遗体为由不让任何人靠近。”
“他可能真的只是……”
虞绮仓促开口,想为师兄辩解,但却说服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