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禹反应过来,扯着魏松往外冲,但终究是慢了一步。
巨大的滚石封住洞口,还有零散的碎石不断下落。
靠着敏捷躲闪,温鹤禹和魏松两个,才避免了和其他几个矿工一样被爆头而亡的命运。
崩塌持续了好一会儿,洞里可容人站立的地方也越来越小,哀嚎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砂石土坷覆了一层又一层,还不断顺着缝隙往下流。
光线完全照不进来,洞里很快陷入一片黑暗中。
因为找到了很好的躲藏之处,温鹤禹和魏松的状况还算不错,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死的死、伤的伤,刺鼻的血腥之气让气氛变得更加沉重。
温鹤禹和魏松想要救人,但什么工具都没有,只能将被埋得浅些的矿工尽力挖出来。
“还有活的人吗?”
洞口方向隐约有声音传来。
虽然出路被堵死,但距离很近,仔细听可以听到外面的动静。
还能出声的矿工们全都激动起来,拼命叫嚷着,向外求救。
“估计都被闷死了,现在挖也没什么用,之后有了人手再说吧。”
这句话虽然模糊,但不影响它如钢针一般刺进大家的心里。
最后的希望好像正在破裂,矿工们制造着更大的动静想要吸引外面注意。
但外面一人大声呼喊,矿洞里都能听清,没道理这么多人的声音,外面一点察觉不到。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没打算救人。
“这不是第一次了。”
魏松在温鹤禹
耳边低语,将血淋淋的真相揭露出来。
“矿工死在矿上,赔个十几两银子也就了事,找不到尸首的,甚至都能无耻赖掉。若是救出去,治好这些受伤的矿工,花费的钱要多上许多。”
“如此草菅人命,县衙就不管吗?”
一瞬间的震惊后,温鹤禹自己就想明白了,这玉矿本就属于朝廷,地方官当然知情,只是默许罢了。
玉安县这块地方就这么大,侥幸逃出去的矿工为了以后还有糊口的事情做,也不敢声张。
“我曾偷偷向上报过一次,但再也没有下文,还被赶到了这矿上来。”
魏松面露恨意,但言语中更多的是不甘心。
“按我的经验来看,这个洞口,靠人力挖开很困难,他们没有人手,肯定也不愿费这个力。”
温鹤禹听不下去了,想要喊住外面的人表明身份,却被魏松察觉,死死拉住。
“你想说你是逸王是不是?”魏松急得声音都开始发抖:“千万不要,先不说对方会不会信,就算信了,更大的可能是马上再制造一次塌方。”
的确,矿洞的安全性这么差,负责人还如此漠视矿工生命,让逸王知道那还得了。
比起救他出去,更好的选择是让他永远无法开口。
温鹤禹沉默着。
他又试着推了推挡住出路的几块巨石,清楚完全没有自救的可能。
那就只有指望外面的人了。
“王爷为何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