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就能确定,父皇和我这两关都能过?”
“我没想过任何一关。”
虞绮略微后仰,后脑抵在墙壁上靠着,目光似是落在车顶,又似是飘远。
“老实说,我以为软筋散能控制你,”她自嘲地叹了口气:“毕竟是松雾山庄的秘药,之前从未有人失手。”
此刻,二人明明在谈论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马车内的气氛却有一种诡异的轻松
。
虞绮娓娓道来:“本来呢,如果那天能确认你是凶手,我就杀了你跑路,到时候皇上肯定不会放过陈尚书。如果你不是,我照样可以遛之大吉,那样等药效过了,你就可以亲自去找陈尚书麻烦。”
温鹤禹盯着虞绮平静的侧颜,但好像也不单是在看这些,而是想穿透外表,探究对方内心。
“届时尚书府都不存在了,陈惜音的母亲葬在哪里自然也不会有人在乎,”温鹤禹接过话,状似了然:“你倒是为别人着想,无论自己事成与否,陈惜音的愿望都能达成。”
“结果我们居然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虞绮将目光收回到温鹤禹身上,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软筋散未能起作用,你还提前知道了我的身份,按说完全可以拿捏住我,可你却主动提了合作。”
虞绮在陈述事实,但同样也在等温鹤禹回答。
“你并非真心伤我,倘若相似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也会这样做,”收敛起随意,温鹤禹的声音低沉不少:“合作查出真相不仅是为你报仇,也是找出要害我的凶手,对你我都有利,那何苦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计较。”
感觉到温鹤禹的极度坦诚,虞绮有些惶恐,她不喜欢单方面接受别人掏心掏肺,总想着得还点什么。
“你旁敲侧击过很多次,包括刚才,说我为了陈惜音的事情尽心尽力,无非就是想知道我这样做为了什么。”
“
对,”温鹤禹不暇思索地应声:“你每一步都没有给陈尚书留活路,难道只是因为交换承诺?”
“陈惜音的母亲……”真相就在嘴边,即将出口的那一瞬间,虞绮犹豫了,但还是不留痕迹地接上脑海里重复很多遍的、那个完美说辞:“何其无辜,而且陈尚书又是个恶名在外的狗官,让他死难道不是替天行道?”
侠义十足的解释,似乎很符合虞绮的身份。
温鹤禹不置可否,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一直说要坦诚,再次失信,虞绮难免有些心虚,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过温鹤禹说的又都是真话吗?
她也无法确定。
“请逸王爷安。”
沉默半晌,马车外就响起了一个谄媚的声音。
虞绮不紧不慢地跟着温鹤禹下了马车,就看到陈尚书正在恭敬地附身行礼。
即便抬了头,注意力也全在温鹤禹身上,完全没有分享半点目光给自己女儿的意思。
陈夫人倒是赏脸看向了“陈惜音”,这一看可吓了一跳。
在袖摆的遮挡下,她赶紧捅了捅陈尚书,陈尚书嫌弃地躲开她,心想这个妇人在这时候发什么疯。
“岳父大人,”温鹤禹难得端起王爷的架子,只为给虞绮撑场面,好让她接下来独自面对陈尚书时底气足些:“本王和王妃,已经拜见过父皇,父皇很喜欢音儿。”
“那真是下官的荣幸,下官……”陈尚书终于舍得给自家女儿一个眼神,但这一眼